“来人啊,杀人啦。”侯夫人吓得脸色苍白,放声大叫,身后一众丫鬟也都跟着叫嚷起来。
“瞎叫什么,”苏溪扯着侯夫人的衣领制止道,怕她们惹来更多的人,到时候凭陆年一个能不能走脱可真是个问题,“脱臼而已,找个大夫接上就好了。
“夫人,我不是来惹事的,但我陆家也不怕事,放心,别人府中的事我没兴趣往外说。”
“娘,怎么了?”
苏溪还没说完,张澜听到声音走出来问,苏溪看了他一眼,松开侯夫人,还替她理了理衣衫的折痕,才继续说:
“看来侯府无需我的歉意,我先走了,以后若有机会再来同夫人叙话。”
说罢,她带着锦绣和陆年款款离去,身后的侯夫人气得将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
上了马车的苏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吁一口气,往常偶尔会见到她娘同别人吵架,她自己上阵还是头一遭,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锦绣替她倒了杯水,皱着眉问:“少夫人,这景逸侯夫人怎么如此粗鲁,同昨日见到的那些夫人很是不同。”
苏溪随口说道:“景逸侯府本就是市井人家,靠出了个皇后娘娘才一跃成皇亲贵族,偏偏又不懂修身养性,如何能同那些自小接受贵族教养的世家夫人比。”
“果然……还是出身更重要吗?”锦绣有些难过,她费尽心机生存下来,努力寻找改变命运的方法,仍旧不如一个好的出身?
“出身的确很重要,”苏溪直白地告诉她,不过她又说:“自己的努力也很重要啊,那位张少夫人,你觉得如何?”
锦绣有些厌厌地答:“不如何,我从前认识一位员外家的小姐,嫁的丈夫贪心又好色,她时常背地里伤心,可人前从来不会这般失态,想来张少夫人娘家也不怎么样吧。”
苏溪笑着摇摇头,说:“张少夫人娘家姓姚,祖父在太学里教书,做过不少王公子弟的启蒙老师,是真正的书香世家。”
“那如何会这样……”锦绣有些不敢相信那个能披头散发坐在地上的人是个世家小姐,那明明是她这样的人才会耍的撒泼打滚的手段。
“皇后娘娘是张澜的亲姑母,自然会替他选门好亲事,可惜这个张少夫人空有美貌,脑子却不怎么样,被个侍妾耍得团团转。所以除了出身,还得自己会过日子才行。”
像她婆婆,不仅出身好还有手段,公公后院那一帮侍妾见了她连头都不敢抬,除了时运不济,没有什么能叫她烦心的。
苏溪想起了陆夫人,那是一位真正有智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