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狗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他的心情很不好,在酒店守了几天,都没有守到陈家伟。
今晚和保安队的人的打牌,手气也差,一直输,输急了,四狗就想赖账。
结果保安队的人也急了,不答应,双方动起手,对方人多势众,四狗吃了亏,还惊扰了店里的客人,老板周东因此很生气,不光罚了保安队,也把四狗痛骂一顿。
四狗憋着一肚子火离开酒店,快到家门前,依旧骂骂咧咧。
先骂保安队的人,太岁头上也敢动土,自己那几个小弟,因为犯点事被拘留了,自己没了帮手,等自己小弟出来后,一定不放过保安队那帮孙子。
再骂周东,还他妈结拜兄弟,狗屁,自己为周东扛了多少烂事,甚至还为他下跪过。
结果就因为今晚惊扰了客人,周东就不顾兄弟情义,当众骂了他。
周东真不是个玩意。
为什么保安和周东突然都敢这样对他。
一个原因,钱,自古赌场无父子,在钱面前,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保安队的人面对钱,自然也会急眼。
另一个原因,势,因为自己几个小弟被拘留了,自己人单势孤,保安队的人才敢炸翅。
说白了,没钱没势,谁都可以瞧不起你,包括所谓的结拜兄弟。
如果自己是老板,自己真的有钱有势,别说保安队,就是周东也得在自己面前低头哈腰。
想到此,四狗又有些悲凉,自己混了这么久,其实屁都不是,白混了。
摸摸额头的青紫,四狗此时更想陈家伟,只有傍上像陈家伟这样的粗腿,自己这白混的日子才能结束。
可是陈家伟啥时候能出现呢?
四狗看看周边黯淡的夜色,摇摇头,不知道。
拖着沉重的步子,到了单元楼前。
这是一栋老楼,也是四狗父母留给他唯一值钱的遗产,虽然楼老,但位置不错,在京师核心地段的边缘。
按目前的京师暴涨的放价,40个平方,卖个上百万没问题。
可卖了房,自己又到何处安身?
四狗虽然混,但这房子是他最后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轻易出手。
上楼,到了门前,掏钥匙时,四狗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不知不觉,他已经是三十多了,却依旧没结婚,孤身一人。
没结婚并不是身边没女人,可以解决生理问题的女人到处都是,但过日子的女人却可遇不可求。
正常的女人绝不会和四狗这种一无事业,二无钱势的小混混结婚。
而那些只能解决生理问题的女人,四狗知道她们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原因,也不会娶她们。
晃晃荡荡,就这样晃到了三十多。
平日有兄弟围着,醉生梦死,感觉无所谓。
可今日,外边受了气,脸上挂着伤,站在屋门前,四狗就感觉异常凄凉。
此刻,屋中若有个知冷知热的女人多好,最起码可以和她说说心里话,她也会为自己倒杯茶,敷点药,做点夜宵。
可是没有。
四狗苦笑声,晃晃脑袋,打开屋门。
脚一迈进屋内,沙发旁边的灯果然亮了,四狗顿惊,屋里进人了,兴许是仇家。
手刚要往腰里摸,沙发上人道,“狗哥,不认识了。”
声音熟悉,再定睛一看,是那个眼镜男。
身后同时被一硬物顶住,是枪。
四狗明白了,身后是小白脸。
四狗明白自己所有反抗都是徒劳,摸向腰间的手放下,“你们怎么知道我家?”
眼镜男淡淡一笑,“狗哥,虽然我不是京师人,但想知道的,我都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