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师忽然提起蹈足,不知何意?”
天坛上,听到龙象如意天将话题转移到‘鹤白丁’的身上,冲隐无为心中马上就产生了警惕,毕竟他现在与化身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盟友,若是‘鹤白丁’的身份遭到质疑,甚至被拆穿,那他也免不了被人猜忌。
此刻,冲隐无为脑中思绪快速转动,想着应对之策。
而另一侧的隐春秋则是做出了倾听之状,对于‘鹤白丁’,虽然他之前也听闻了一些关于其不好的风闻,但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看到龙象如意天现在严肃的表情,他也有些好奇对方会说出些什么。
“纵观诸事,贫僧怀疑蹈足鹤白丁早就与别离禅串通在了一起,乃至天阙的惨案,或许也系他们暗中遣人所为。”
“龙象大师!”冲隐无为忽然轻喝了一声,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不悦之色,“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言蹈足心怀不轨,此事可有证据?若无确凿证据,这让无为很难做啊。”
“这...”龙象如意天迟疑了片刻,随即沉声解释道:“贫僧素知却尘思的心性,以他与蹈足之间数百年的同修情谊,若非蹈足行事有所偏差,断不可能对他出手,仅此一点,便足以说明许多问题,还望道令细思明辨,莫要受人蒙蔽而不自知。”
此刻,龙象如意天根本不知道冲隐无为已被异识感染,而且还是高段的被感染者,因此心中丝毫没有戒备。
闻言,冲隐无为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是据无为所知,涉足曾受异识感染,虽然后来他说已经克服,但此事是真是假,我等亦不能明断啊。”
“道令!”
眼见冲隐无为将矛头转向却尘思,龙象如意天恒古不动的神情首次出现变化,“却尘思这段时间从未离开过一际云川,他的一言一行皆在我佛眼下,是正是邪,贫僧与众佛友一目了然。”
“既是如此,那云川又怎会出现别离禅这种叛徒?”
“这!”龙象如意天一时语塞。
见气氛逐渐紧张起来,一旁静听的隐春秋开口打起了圆场,“好了,蹈足是否也是阴谋者的一员,此事尚待查证,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万不能冤枉了好人,而且当前咱们应该着重处理的是另一件事。”
“儒令所言,是指不动城?”龙象如意天也听出了隐春秋话中的偏袒,不过念及确实没有掌握‘鹤白丁’的罪证,因此也只好暂时搁下此事。
“不错,在来天坛之前,我与道朴初步决定将于明日在公开亭对不动城的两名杀手执行审判,届时不动城定会倾巢来救,儒道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希望佛门到时候不要缺席。”
“嗯......贫僧敢问,此事可否暂缓?”
“龙象大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或许流书天阙的覆灭有其内情,但此二人乃是我与道朴当场抓获,罪证确凿,不杀不足以震慑宵小。”
说到这里,隐春秋语气已然变冷,“若佛门一再犹豫拖延,如何证明三教仍能像一起一样戮力同心。”
感受到隐春秋不可动摇的决心,再看到冲隐无为丝毫没有表示反对的意思,龙象如意天明白此时无论他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两人的决定,心中暗暗一叹后,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为了天下苍生,一际云川会如期赴会。”
话虽是这样说,但龙象如意天心里已经在思考着如何破局,随着别离禅的身份暴露,他觉得不动城或许并非为恶之流,而且出于出家人的慈悲心怀,他更是不愿意错杀任何一个好人。
“若无他事,无为便先回无上崇真了,请。”
随着冲隐无为离去,隐春秋朝着龙象如意天点了点头,“我也要着手恢复天阙,暂别。”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龙象如意天内心沉重无比,暗想道:“儒道双令的态度坚定得难以动摇,看来一际云川注定无法独善其身啊,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