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带着些许的朦胧射进浓密的丛林,几声欢快的鸟鸣声划破了丛林的寂静,宣告新一天的到来。几滴晶莹的露珠带着丝丝的凉意从草尖滑落而下,轻轻地绽放在楚天舒的脸颊上,一阵清凉涌上心头带走了丝丝疲倦,他已经趴在此处两天两夜了。
在猎鹰大队的四年里,楚天舒已经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成长为全队最年轻的一名指挥官,本来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与军旅生涯结下不解之缘。尽管有作为特战员的父亲的耳濡目染,楚天舒小时候却一直认为投身现代都市的洪流中一展拳脚是最有希望实现自身价值的。自打十岁进入清华少年班后,楚天舒只用了五年便完成了机械工程的研究生课程,本来打算去美国母亲任教的哈佛大学进修经济管理学的课程时,不幸的消息传来,再一次执行任务时,父亲领导的特战小分队由于内线提供的信息不可靠,受到比自己多十倍不止的敌军袭击,父亲也牺牲在浓密的亚热带丛林。
父亲的牺牲对楚天舒的打击不小,尽管他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和执行任务中度过,很少有时间陪自己,但楚天舒能深深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爱。天下有谁不爱与亲人团聚,共享天伦,但父亲知道有的地方更需要他,惭愧内疚里却不带有丝毫的犹豫徘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的成长机遇造就了楚天舒今天的成熟睿智,独立好强,少年老成,只是代价太大了。
自父亲牺牲的消息传来,楚天舒便放弃了去美国深造的机会,决定继承父亲报名参军。以他的学历和年龄完全可以向军队高层发展,但楚天舒毅然来到猎鹰大队,寻求父亲朋友的帮助。一来他年龄太小还未成年,想通过正常渠道步入行伍自然不可能,二来他想通过这段时间完成特种训练,做一名像父亲一样的特战队员。要做就做最好,这一直是楚天舒的信条。当兵也一样!
远处达达的马蹄声传来,在寂静的丛林里显得格外清晰,“目标出现,两点钟方向,七百米”单兵电台里传来尖兵猎鹰五号的报告,根据卧底的信息,今天将有一批国内外的贩毒人员在此交易,楚天舒小队的任务就是彻底拔掉这颗毒牙。
“二号三号左翼,四号六号右翼,保持战斗队形,先注意隐蔽!”楚天舒小声命令道。
尽管四年的特种生涯执行任务不下百次,这种隐蔽的狙杀行动也有十数次,除了第一次执行任务时有些紧张外,楚天舒还从没有过如此窒息的感觉,一种死亡气息的压迫感。
对面灌木丛中一丝亮光闪过,楚天舒心头一紧,暗道不好,以特种兵敏锐的判断力,楚天舒知道这是狙击枪镜片的反光所致。看来卧底已经彻底暴露,自己被敌人玩了个将计就计。继续苦战已毫无意义,毒贩的骨干决不会来送死,等待自己的十有**是雇佣兵,而且数量不在少数!看来毒贩对自己是恨之入骨啊,下血本要老子的脑袋,我还从未想到自己这么值钱,楚天舒心里想道。
楚天舒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作为指挥官,将战友安全带回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三号,报告河马位置,任务失败,准备撤退,毒牙在十二点钟方向,二百米处。”
“五点钟方向,五公里处,二十分钟后到达。”话筒里传来三号悠悠的声音,作为猎鹰大队最杰出的狙击手,三号的心跳永远保持同一频率。
“报告一号,发现至少三颗钉子。”三号接着道。
“电台改用B频道,五秒钟之后一起拔掉发现的钉子,二号三号右翼,六号尖兵,四号五号左翼,六点钟方向撤退,我断后!”楚天舒小声命令道。
“噗——”的一声轻响,子弹带着收割生命的呼啸飞向灌木丛,三号的狙击镜中绽放出一朵红色的小花。紧接着三号一个翻滚躲在一棵大树后,朝着身边的二号眨眨眼睛,又对话筒报告道,“一号,拔掉一颗钉子。”与此同时,六号已向前窜出三十来米,躲在一个掩体后,手中自动步枪对着灌木丛一阵急扫,掩护其他战友撤退.
耳麦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哼声,楚天舒扭头一看,只见四号左手血肉模糊,两根手指已完全被打断,靠没有完全撕裂的一丝皮肉连在手掌上,晃晃悠悠,森森白骨显得格外清晰。
“四号,你没事吧?”楚天舒扬手两枪放倒一个黑大个,一个闪身到达四号跟前关切问道。
“没事,被蚊子咬了一口。”四号平静答道,随手撕下两个已断的手指连同一颗手雷,仍向一棵大树后,“一号,我们走。”
楚天舒小队六人相互掩护,拔掉钉子近二十颗,一路疾驰,行近约四公里,他们身后三百米处的一丛灌木里,一个黑大个恶狠狠地看着前方,咧开蛤蟆大嘴,露出白森森的门牙,犹如一头没进化好的发情黑猩猩,“杰克,我们还要追吗?”
“追,当然要追,不然我们十几个弟兄的命不就全白卖了吗?”黑猩猩旁边一个白脸黄毛的大鼻子哼道,“他们中任何一个的人头都值五十万美金,够你在夜总会睡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