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荼脚下不停。余下两人本想从北坡下山,但自付无论如何也跑不过云荼,不如就地隐藏。于是,他俩寻到一处茂密的灌木丛。
那灌木丛此时还未抽出新绿且倒刺横生。慌忙之间,两人顾不了许多,忍着肌肤被划破的疼痛隐身其间。借着夜色,倒也不易被发觉。
没过多时,果见云荼轻身寻来。两人蹲伏树丛,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云荼走到左近,便即停下脚步。她似乎发现了什么,仔细张望四周。
一草一木映入眼帘,似乎没什么特别,但云荼就是感觉不对。这种感觉是无关视、听、嗅、味、触的第六种感觉。女人第六感一般都很灵验,并且,她们总是很乐意相信第六感。
云荼四下里慢悠悠地走着,时而捻枝,时而望月,压根不像在找人。
云荼的漫不经心愈加放大了树丛中两人的恐惧。他们忍不住全身发抖,像是从骨髓中钻出寒意,只得狠狠掐住自己的肉,想以疼痛缓解恐惧,却越是忍耐,抖动得越厉害。最后,连带着灌木丛的树梢都动起来。
云荼耳聪目明如何察觉不到?她心中惦念受伤的无妄,此刻只想速战速决。
只见云荼换一个方向踱了七八步,立定之后扬手便将金钗射入树丛之中,随即向后用力拉扯手中丝线。树丛中两人像两条鲶鱼一样被成串儿地扯将出来。
原来,云荼金钗一发之下却是接连穿过两人胸口。丝线一拽,两人便一齐被拽出树丛。此时,两人仍旧未死,身上衣衫被灌木倒刺划得条条缕缕,兀自躺在地上大口喘气。
云荼走过去捡起金钗紧拿住,另一手握紧丝线,又是用力一扯。那两人自胸腹到肩膀顿时裂成两半。
眼见两人已是活不成,云荼提气便往神道碑处赶去。
及至树下,无妄已是倚靠树干晕了过去。云荼蹲下身子,扶住无妄头颈轻声叫道:“无妄,你还好么?”
无妄只觉有一个温暖又熟悉的声音从十分遥远的地方呼喊自己,他似在迷雾中努力朝声音的方向走去。他慢慢睁开眼睛,云荼的脸渐渐清晰。
他勉力咧开嘴,笑道:“云荼姐姐,我,我刚才又听见你叹气了。”
云荼也勉力笑笑,回道:“是我不好,要怎么惩罚,随你。”
无妄刚想答话,却猛地里一惊,拉住云荼双手,急切说道:“文玉兄长受伤了,在碑后,姐姐快去看他!”
云荼闻言,快步走到碑后,将文玉也抱至树下。
无妄挣扎着摸上文玉脉息,半晌轻舒一口气,虚弱说道:“兄长无大碍,只是气息一时受阻,调养一阵也就好了。”说罢,又狠狠地咳嗽起来。
云荼忙将无妄身子靠在自己肩上,一手轻拍无妄后背,轻声说道:“自己都快死了,还有心去关心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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