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首先做的一个事情却是,找大副借了海事卫星电话直拨家里的坐机。电话响了两声后那边便有人接了,一听那声音,我立时便知是贺国谦的妹妹、谢怡婷的母亲、我们那别墅请来做管家的贺国珍!
她一开始显然没听出这边是谁,又似乎觉得这边的声音有些熟悉,有些嗯嗯哼哼的;但只稍稍一会,她便惊叫起来:张运!你是张运先生!
我点头应了。那边的情绪显然很激动,我却不愿多说,只是报一声平安,让她立即通知另外几个,要么派人、要么送钱到澳大利亚来。我已经从大副处获知,我们将要去的港口是澳大利亚的最大港口悉尼,当下又告知贺国珍我们将去的地方。贺国珍急急地应了,自去通知。我又将电话带回房交给韩冰儿,让她通知家里报平安。她想了想,个电话打给了家里,那边显然也很激动,甚至韩冰儿都留出了眼泪来;她的第二个电话却是给了她的经纪人,那个叫云姨的人,又交流了一回,才自行挂了。我还了电话,又谢了一回,这才作别。
当我还了那电话往自己与韩冰儿的房间走去时,经过另几处海员的宿舍时,我却又有一丝恍忽。因为那房间里传出一阵音乐来,却是英文歌曲,那唱者的声音很熟悉。稍一转念,便觉得与韩冰儿的声音倒有九成相似。稍一驻足,再细细一听,便知这是久违的东西:唱片!
当然是久违了的!我可有一年多时间没听到这东东了。
音色很美。我稍听一会便猜想,这八成是韩冰儿的歌曲。倒料不得,她的英文歌曲唱这么好。一会儿又想,连这澳大利亚的货轮上都有她的唱片、有她的粉丝,看来她还真是了不得而且,貌似她有长达一年半时间没有唱歌了,竟然还有这样忠实的粉丝,真是弥足珍贵。只不知,若是这些船员知道这唱片的原唱就在他们货轮上、是他们救下的人,却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我会心一笑,也不多理睬,直接回房。韩冰儿正恬静地坐在床上休息,一边轻抚着日渐隆起的肚子,一边带着浓浓母性轻哼着歌曲,却是中文歌曲。我微笑一回,走过去拥住她,又轻声讲起刚才的所见所闻,再是感叹一回。韩冰儿却只是娇嗔地飞我一眼,一边靠在我的怀中,一边继续抚摸那隆起的肚子,好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我一愣,知她有话要讲,便来问,那韩冰儿却微笑道:我原来想着下船时把这面遮一样,后来又想,既然已经被你骗上了贼船,这辈子就认命了,难得遮,别人认出就认出罢!说罢,朝我亲上一口,一把紧紧搂住我。我一笑,知她这是撒娇,却也说的是实话,心中感动,继续紧紧拥抱!
好久,韩冰儿才回应过来,深深看我一眼,似乎是想着了什么事,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道:运子,我突然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