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闹钟一响,权蓉撕了面膜。
刚洗干净,一个电话打进来。
手指一滑,权蓉接了电话。
“够了吗?”
权蓉笑靥如花,“你做得很好,我会将原视频都删除掉。”
“口说无凭,让我怎么信你?”
对方语气无奈又隐忍。
权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爱信不信,这是你欠我的。”
孟亦欢唇角颤动。
“是你毁了我的童年,我现在就是将视频抖出去,你都没有资格怪我,这是你选择的路,是你自己犯贱。”
说完,权蓉挂了电话。
外人都羡慕她是权家大小姐,喊着金汤匙出生,家庭幸福美满,一辈子都在走花路。
可谁有知道,看似模范的家庭,内里肮脏不堪。
她童年时,权父沉浸在纸醉金迷世界,甚至将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
十一岁那年,她看见孟亦欢穿着白子晴的睡裙,被权父压在主卧里。
那个位置,是属于权家女主人的。
权蓉手里的布偶掉在地上,布偶很轻,发出的声音很小,又或是,主卧里的人过于沉迷。
别看孟亦欢那时嫩得不行,还没成年,野心可不小。
喘息间让权父娶她,故作媚态,哪有如今半分仙冷姿态?
权蓉笑了下。
上流家族,怎么会让一个地位卑贱的人当女主人。
权父的沉默证实了权蓉的想法是对的。
权蓉是“别人家的孩子”,没有当场大哭,她捡起布偶,回到房间默默流眼泪。
等白子晴从外面回来时,她跟平时一般,笑得天真无邪。
她想,母亲很爱父亲,不能让母亲的幸福被毁。
她也不能让这家散了,便宜外面那些贱骨头。
她十二岁过生日,一家三口在外面吃饭庆祝。
白子晴去上洗手间,迟迟没回来,权蓉说去催一下。
她去了外面的洗手间,电梯那边的一个冷僻角落。
一个长相很嫩的男人,搂着白子晴,说着轻佻的甜言蜜语。
白子晴笑着从包包里掏出一叠钱,塞进男人兜里。
权蓉那时才明白,白子晴在家的笑容,都是装的。
那一刻,她整个世界都天崩地裂。
她十二岁,没有过生日,独自走路回家。
从那以后,她学什么东西,都用十二分的努力。
她要悄悄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她眼光很高,不相信权父母介绍的男人,她只信自己。
她不要一个像权父一样虚伪的丈夫,也不想走母亲在外偷吃的老路。
寻寻觅觅,她将目光放在何玄白身上。
她偷偷观察着,发现他是人间理想。
权蓉将手机关机,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
她一点也不讨厌何玄白对盛一南的痴情。
痴情总比花心好。
攻略何玄白在她眼里,就像是攻一个学位证书。
她早就做好了攻克的准备。
“啊啊啊!”
孟亦欢听到盲音,将手机砸到墙壁上。
她早就忘了早年那段恶心的黑历史。
权蓉真的该死!
“嗷……嘶……”
孟亦欢气过头,捂着肚子,身子慢慢蹲了下去。
王薄刀听到她的呼叫声,跑上楼。
孟亦欢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她捂着肚子,白色的裙子,沁出血液。
腥味浓重,偏偏,孟亦欢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那是解放。
王薄刀扶着她,去了一家私人诊所。
从后门进去的。
一个多小时后,孟亦欢从手术室里出来。
医生冷冰冰地宣布,“气急攻心流了孩子,对你子宫伤害很大,以后很难怀上孩子了。”
医生说了几句注意的事项,转身离开。
王薄刀有一位可爱的女儿,她明白做母亲对于一位女人生命的重要性,看孟亦欢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别用怜悯的眼神看我,”孟亦欢躺在床上,双眼放空。
听到医生的话,她心里是有难过,相比之下,她更加不愿意当以为籍籍无名的穷光蛋。
这是她的选择,从未后悔。
反正,那位金主说,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发生关系。
“如果媒体问起,我会说您转来了这里修养,这段时间,您好好休息,”王薄刀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停了下来,“现在网上都在骂盛姣姣,我们要不要澄清一下?”
“不用,让她在网上挂着。”
谁让没背景的盛姣姣倒霉,撞上了枪口。
她也不想伤害别人,她也是被逼无奈。
只有将网友们的注意力转移,才没娱记来挖她的料。
哪怕挖到了,那她也是因为指甲断裂才住院。
一切,都情有可原。
麻醉渐渐消失,孟亦欢有了阵痛,让王薄刀赶紧走。
孟亦欢从拿到怀孕诊断书时,就有了计划。
本来她是想要去国外做人流,佯装度假。
偏偏权蓉找上门来,要求她针对盛姣姣。
权蓉手上有她的把柄,她不能反抗。
名声和指甲,她选择前者。
指甲没了,还能再长;名声坏了,那会毁了她的事业。
她的事业,建之不易。
索性,将计就计,让盛姣姣背锅。
……
盛一南昨日修复了视频,认真看了一遍视频。
不管是正面还是背面拍摄,盛姣姣都和孟亦欢击掌过,弄断孟亦欢的指甲。
何玄白怀疑孟亦欢的断甲另有殷勤,找了医学界的人脉,“帮我查一下她的指甲,是不是真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