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道听着蛤蟆道士口中说的话,意识到两人刚才的手段果真存在着试探之意,而现在再瞧对方的态度,他暗暗想到:
“应是见我实力不俗,准备承认我为江城荡妖使了!”
他遂出声回到:“二位刚才还要冲贫道打打杀杀,现在怎的变化如此之快,令贫道有些猝不及防。”
许道怡然站在阵法外面,面上虽然带笑,但是笑容讥讽冷淡。
壁虎道士听见,冷哼一声,大怒到:“卑贱的东西,某不继续找你算账就已经是你的好事了,你还想怎的!?”
还是蛤蟆道士跳出来打圆场,口中讪讪说:“雷使者勿怪,俺们这不是还得验一验你的身份么,要是随便来个人,把使者你打死了,说自个是真货,俺们便信,那岂不就乱套了!”
它不知是解释,还是搪塞又道:“旁的不说,那些夜叉门的老鬼,可是有附身的秘法,能够假扮他人,非得逼出压箱底的功夫,才会漏了马脚。”
许道听着,倒也能理解对方两人发难的举动,若是换做是他自己,无论是试探来人,还是敲打来人,都得好生做过一番。
但是理解不代表他要容忍,许道冷声答道:“荒谬!贫道手中的法器是否厉害?贫道的雷法是否精纯?”
蛤蟆道士点头:“使者法器厉害的很!定是高人才能炼制出来的!”
“使者的雷法也是了得!俺的雷球可伤不了使者一根汗毛,就这一点,使者铁定就不是夜叉门那伙阴气森森的家伙。”
蛤蟆口中的这句话,正是它们准备认下许道荡妖使身份的最主要原因。
虽然许道的身份还存在着诸多疑点,但只要他不是出身自夜叉门,管他什么来头,既然愿意加入江州荡妖堂,舍诏道士们自然是欢迎得很!
对于它们来说,拥有筑基实力的朋友越多,敌人也就越少,特别下它们几个不仅得罪了白骨观,还和夜叉门龃龉,又投靠吴国朝廷的当头,更是如此。
许道见好就收,他来拜山的目的,除了是看看其他道士的实力之外,便想看对方会不会应下他荡妖使的身份。
无需对方彻底相信,只用多给他一些时间,别妨碍他在江州城搜刮好处就行。
“哈哈哈!蛤道友捧杀了,贫道可担不起这般称赞。”
许道站在瘴气外边,也收了雷火炼体功,并将手中的墨鱼剑重新变为金瓜锤的模样,悬挂在腰间,他朝着底下俩道士拱手,算是把刚才的冲突揭过。
毕竟刚刚一番争斗,他又没有损失个什么,反倒是得了二三百斤的妖怪血肉,有了收获。
唯一遭受损失的,是依旧怒气冲冲望着他的壁虎道士。
许道看着对方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和阴鸷,心知两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轻易不可化解。
但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对方化解恩怨,心中想的是:“等哪天寻个由头,赚这厮出来,先一刀剁了它!”
眼下许道已经知晓自己的实力如何,单凭借手中的墨鱼剑,他就可以在两个前期道士的手下支棱好几个回合,若是再展现出他肉身筑基的实力,只怕他反倒可以压着两个道士打。
如此一来,单对单的话,许道已经有了把握斩杀掉壁虎道士。
况且手中功法走到了尽头,他正缺妖怪血肉来提升肉身的龙血纯度。
如果能够活捉壁虎道士,依照其能够断肢再生的本事,指不定还能养起来作为肉猪般的存在,喂养灵芝灵草,时不时就割上几刀。
壁虎道士完全想不到,许道笑着拜它,心中却是在琢磨着种种炮制它的方法。
若是让它知道了,即便蛤蟆道士再是阻拦,它也定要飞出来和许道厮杀一番。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各自奉承,紧张的气氛倒也缓和了下来。
这时蛤蟆道士再出声:“使者为何还站在上面,快快下来,俺这就叫人重新摆上酒席。”
许道听见,面上虽然和气,口中却是极尽推脱,称到:“不了不了,刚刚贵庙才招待了贫道一番,却是该贫道再招待两位道长了。”
“二位道长何不随贫道去往江州,痛饮灵酒、痛吃临死,好好耍子一番,那些个寻常的鸡鸭鱼肉,味道虽然是鲜美,但于修为无益啊。”
壁虎道士听见这话,面露嗤笑:“不识货的东西,某看你是胆小,不敢再入阵中了。”
对方说中了,刚刚才做过一番,结了冤仇,就算许道还有底牌,他也不想再进去冒险进入阵中了。
况且他拜山的两个目的都已经达到,压根不用再冒险。
蛤蟆道士站在一旁摇头道:“本庙养着的吃食,雷使者吃过之后,就知道其中的妙处了。”
“嗯?”许道见两个道士这般说话,心中啊暗自生疑。
他原以为这两个道士化身为畜、大摆宴席,是在故意挑衅、试探于他,因此他才没有当面表现出对两个道士吃肉的好恶感觉,而只是借题发挥,趁机出了口恶气。
须知许道虽然从雷亮啸的口中了解了些有关洱海道宫的消息,但对方终归是有所隐瞒,他也不知洱海道宫暗地里是个什么货色。
如果这道宫是座魔宫,那么他因为道士们吃肉而义愤填膺,可就漏了马脚,所以还是作出冷眼旁观的态度最好了。
可现在看来,几个道士并非是因他的到来,才摆上了“两脚羊”,应是另有关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