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张公子师承何方高人?”李红雪问道。
她其实两个多月以前曾见过张箫,不在别处,正是在那南疆十万大山里的蜀山派遗迹中。
当日,张箫还只是区区八品的武者,和裴朗、曾柔一齐进了蜀山派遗迹,执行落英宗的探索任务。
当时裴朗说她是“未央宫中的凶残丑恶的老妖婆”,被她隔空扇了一巴掌。
后来张箫和刚被李淮安夺舍的曾柔相斗时,她也在附近,只是那时她正与另外一位武林高手打得难解难分,否则张箫那时恐怕已毙命于她的掌下。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张箫竟会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从八品一跃而至五品,不,不对,是一跃而至连她也看不出深浅的高深修为。
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从未听说过神州大陆涌现过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是在隐藏自己的修为?可是……他修为既然如此高深,为何要去那落英宗做个外门弟子?
难道……是他本身所在的宗门派他去卧底?不,不可能,云天澜和东方靖岱不过区区三品武夫,他有什么必要去卧底这么孱弱的宗门?”
李红雪百思不得其解。
“哎,我师父他老人家从未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张箫叹道。
“嗯?你说的可是温酒那个泼皮无赖二流子?”李红雪立马下意识说道,说罢才意识到不敬。
实在是这个温酒当年年轻时得罪过她,而她又很了解这个家伙的行事作风,知道他收徒很是随性,看到顺眼的胚子就随意教个三招两式,教腻了说走就走,连个名姓也不留。
因而她第一时间便联想到了这个“泼皮无赖二流子”。
这个温酒,在成为武评榜上的“剑仙”之前,曾是个浪迹江湖的挎剑游侠儿,言语轻佻无矩,得罪过不少人,李红雪便是其中之一。
“泼皮无赖二流子?”张箫心中一震,心说这个李红雪可真豪横啊,竟敢直呼那剑仙温酒为“泼皮无赖二流子”。
他暗暗忖道:“瞧她这话里的意思,那武评榜上天下第二的温酒,似乎并不被她放在眼里……这眼光未免也太高了吧,难不成她还是天下第一?额,她要是天下第一,会这么怂?看来,咱得杜撰个师父,虚虚实实地唬她一唬。”
言念及此,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我已很多年没见过了,上回见他,似乎还是……百八十年前吧?哎,我具体也忘了,实在太久了,我只知道他姓风。”
李红雪悚然一惊,心道:“没想到他看起来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武者,其实年纪竟比我还大,已逾百岁,那么……他的寿元至少在三百年以上!
看来我果然没有猜错,他是故意隐藏了修为,还好还好,我及时收了手,没有彻底得罪他。”
张箫说他师父姓风,不由得让她联想到了一位已绝迹江湖的大能……
李红雪拱手道:“再次感谢张公子手下容情,李某多有得罪,还望公子您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