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些士子们将吟好的诗泼墨于纸上,并令自己的书童悉心撑伞保护,待墨干后,便将那写有诗的纸折好,送于守在“寒江雪”门口的几位大儒弟子。
那些大儒弟子收了一定数量的诗后,就送入“寒江雪”里,应当是去请那位当世大儒过目了。
往往那些大儒弟子每拿进去十首诗后,再出来却只带进去大概一、两位士子。
那些被收了诗却未能被请入“寒江雪”中参加讲学的士子,便只能黯然离去。
张箫在一旁瞧了一会儿,便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他估摸着就是写首好诗,才有资格进去听那位当世大儒讲学呗。
嘿嘿。
要知道,这个世界……
没有李白!没有杜甫!
没有王维!没有杜牧!
没有白居易!没有王昌龄!
没有李商隐!没有温庭筠!
没有陆游!没有苏轼!
没有李清照!没有辛弃疾!
没有……
张箫想不下去了,他的心里隐隐涌上了些许罪恶感,感觉再这样想下去,实在是……有点羞耻……
“啊呀,前辈们,小子就抄这一回,这一回啊,一回。”张箫双手合十,默默自语道,说罢,内心的罪恶感因此减轻不少。
人活一世,但求问心无愧。
倘若实在有愧,那就说服自己不要有。
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找了身旁一位面容清俊柔美的士子问了问具体的情形,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这位朋友,请问是只有写首好诗,被柳先生认可,才有资格进入这酒楼,听他讲学吗?”张箫问他道。
那位士子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在下东越姑苏城宁长安,敢问阁下是?”他瞧张箫一副背剑游侠的打扮,心下不禁疑惑这位游侠儿来凑什么讲学的热闹。
张箫拱手道:“多谢,在下游侠儿,张箫,来自东越扬州城。”他如今用的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并未易容。
毕竟此行是去听那位当世大儒柳紫毫讲学,那柳紫毫可是神州大陆最接近陆地神仙的几位名宿之一,一眼就能看破他的易容术,面对这种名宿,还是以真面目示人比较稳妥,以表尊敬。
而且他如今已是四品武胆境初期的武者,根本不必再易容躲避仇杀了,就算那“血衣人”组织的头目们前来杀他,他也是不怵的。
他自忖自己即便打他们不过,也绝对有把握全身而退。
“游……游侠儿……”宁长安心说我果然没有猜错,问张箫道:“敢问张兄在何书院求学问道?”
张箫道:“实不相瞒,在下从未去书院求学问道,全靠自己读书自己悟。”
“哈哈哈哈……”他这一番话被附近几个士子听了去,引来一顿嗤笑,那宁长安涵养倒好,并未在明面上嗤笑张箫,只暗暗有些鄙夷。
书院读书人最是自命清高,最是易在书院出身这方面起鄙夷之意,甚至常会因此而产生劳神费力的骂战。
譬如天下“九大院”中,前五院常耻于与后四院并列,尤其希望将末尾那两院提出九大院之列。
“九大院”又常常鄙夷“三十四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