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丰学堂的娃娃们也跟着放了假,这些半大的小子回到家里也要算半个劳动力,对人丁稀少的家庭来说很是重要。
以林先生为首的先生们也回了各自的住处,好些因着是一人前来没有安排住处的便欢欢喜喜的住进了如园,只这些日子整个如园都在忙,连带着周氏都没有在如园做饭,这些先生也不在意,每日里派了人到葱茏院给他们端饭,没事就聚在田埂上在地里的人劳作,有了问题便回去问林先生。
汪如心派人将粮仓里的花生全部搬出来晾晒的两日,吴老先生见了心里痒痒,他们几个老的都喜欢吃这花生,偏偏小徒孙说没有了。
“你可莫要乱开口,这花生是小徒孙马上要下种的,你开口她也不会给你。”
吴老先生没好气的看着唐老先生,“就你才懂的多,当老夫不知道。”
林先生先生笑眯眯的说道:“老夫问过小徒孙,这晒好后会立马剥壳点种,有些个花生米不适合下地会挑出来,到时候给老夫做一碟子油酥花生。”
吴老先生和唐老先生眼睛一亮,这么说他们还能捞到一些?
另一边姜哲不解的问道:“圆儿妹妹,这花生为何不剥了壳再来晒?”
“这花生下地前晒一晒再种下能很快的出苗,太阳将花生上面的病害晒死也可以让更多的花生出苗,不过播种的种子都厉害娇贵,直接晒容易将表皮晒伤,影响出牙。”
姜哲点头,想到什么刚要开口又闭上了嘴,这次回到如园他姑姑待他如初,如往常一般照应他,可多少他还是感受到了略微的变化,姑姑心里对他有了隔阂。
他想说他从未有过想要觊觎汪家的家财,可这事他母亲心里多少也是想过的,话里话外也曾透露过,姑父没有儿子由侄子还继承家业合情合理,他当时虽没说话可也没出言反驳,现在想想脸上也是烧得慌,果真是人心不足。
姜家人都说以后要给圆儿妹妹撑腰,也不想想现在还事事都靠着别人,还能拿什么去给人撑腰去。
汪如心整日里忙的脚不沾地,根本就不管上姜哲想些什么,不过就算她只知道以她现在的心境和对着大厉朝的适应力她也不会多说什么,没有儿子的富户不都是这样的吧,沾亲带故的人都惦记着自己能不能分上一杯羹。
她前不久还听说一大富户连儿女都没有,十几个侄子整日的上门借钱,说是借缺都晓得从来也不还,那富户准备过继一个儿子,十几个侄子通了气谁也不答应只想分好处,最后富户病倒家财被侄子们洗劫一空,断了气落了个无人安葬。
有一个儿子对于一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以他们这些堂哥堂弟,表兄表弟对她爹的家财有念想也在情理之中,当然,能不能得到便是另外一说了。
用了一日将花生全部下地,白叠子也跟着下了地,等最后一批豆子收进粮仓后众人还缓了半日,第二日一早就拿着刀下了田,田里的菜籽已经黄了,油菜籽得颗粒特别的小,被太阳将荚晒裂后那籽掉在田地捡也捡不起来,要趁着早上雾水未散去前整株砍下来往晒粮送,到那里去接着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