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你给我跪下!你你怎么能那样对你外婆,她是你外婆,你个混账,咳咳。”
沈盈盈刚刚进门,就听到躺在床上的沈父的咳的力气都比骂的力气大,心里无奈。
但也不跪,她留在这个家,是为了沈母,为了帮原主报答沈母的养育之恩。而和这个冥顽不灵的沈父,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况且在原主的记忆力,沈父在她不记事的时候,突然进宫,然后杳无音信。
又在在她十岁的时候突然就从宫里回来,这一回来就是腰伤腿断的,明知道这是自家大宅,不敢去要回来。明知道王成夺他家产,不敢出声。
还把自己的懦弱取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孝顺!
原主软弱可欺,又念及父女血脉,心中颇有微词却也对他百依百顺,故而从他归来后,先受王氏的气,又受他的气,气上加气,整一个成了出气筒!
可她又不是原主,那份虚假的血脉,她才不在乎。
沈母看着情绪激动地沈父,走上前为他顺气,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与盈盈置气,盈盈这些年,已经受了不少委屈。她都十二岁了,你看看她的身形,哪一点像个十二的孩子?说出去,他们都以为盈盈才七八岁。”
说着,沈母又悄悄的抹起了眼泪。
“走开,你当时为什么不拦着。明知道她是个孩子,不懂事,你还任由她胡闹!”沈父瞪大了双眼,眼睛里满是怒气。
“那可是我们的娘,你的亲生娘亲,她胡闹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唉!”
沈父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要这街坊邻居怎么看我们,要怎么样嘲笑盈盈,说出去,人家说我沈信苛待宗亲,教子无方!还有你,你逢年过节的,你还怎么去见娘?”
“不见就不见,她也没把我当女儿,”沈母红着一双眼,“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行,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怎么看。”
涨红着一张脸,王氏所作所为他都知道,但为人子女,再看不顺眼,也得顺着老人来,“她年岁大了,偶尔意识不清,你们也要同她计较?”
这话,沈盈盈就不爱听了,“这什么逻辑?如果因为一个人的年龄来判断对错,那所有年岁大的强盗、采花贼、恶人都该无罪释放呗?
大牢应该抓的是那些被抢的年轻人,被侮辱的小姑娘,被倒打一耙的少年?爹的意思是这个?”
简直逆天逻辑啊!这个世界还能不能有点道理了?
“你,咳咳咳…”沈父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气的重新咳了起来,身子剧烈起伏着,沈母在一边急忙给他顺气,“你听孩子说完,你何时变得如此急躁了?”
“谢谢娘!”沈盈盈冲着沈母一鞠躬,就是不对沈父有任何表态,一句软话都不肯说。
两人杠着,沈母左右为难,“盈盈,你就说句软话吧,他毕竟也是你父亲。”
“爹,女儿错了,”见沈父咳的脸红脖子粗,沈盈盈这才软了几分语气,“但是爹为什么不能承认王翠红…”
收到沈父炙烈的目光,沈盈盈懒洋洋的改口,“嗯,是外婆。爹为什么不能承认是外婆错了呢?对您和母亲究竟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沈家的落败究竟是因为什么,您的心里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