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已经用过膳了。咱们不如去夏辅他们那边看看,我们已经来了这么久赠灾的事情也该有个收尾。”敛了飘忽的情绪,谢瑶光徒然站起身含笑而视。
“走吧。别说你一直忧心此事我又何尝忘记过这些事情。”说着叶临宸长身而起从一旁的柜子上取了一把竹伞递给她莞尔道:“外面日头大你还是带把伞吧。”
看着叶临宸递来的伞,思付一会后还是伸手将其接过。二人仍旧是步行出了刺史府,看着沿街的商铺几乎都是大门紧闭心中感慨万千。
在她的印象里沧州城应当不是这样的,且不说如今的沧州城寂寥无比,就算等到这旱情结束只怕沧州也未必能回到以前的繁荣昌盛。民不聊生,生计悉数毁于一旦今年秋天田中颗粒无收意味着他们今年将无法安慰的度过一个冬天,就算朝廷会不断的拨粮救民但是受灾的地方又何止沧州一个地方。
朝廷一旦下达这样的命令恐怕搬空整个国库都是于事无补。绝对不能让厉帝蒙生出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也不知道这旱情到底何时能够结束。殿下您需要明白倘若国库一旦空虚的话对于你我而言绝非益事。”谢瑶光抬头隔着伞望了眼天边曜曜烈日不禁喟叹一声。
这话倒是不假,如果国库一旦空虚以厉帝的性子只怕要安排那些人开始行动,四处收罗财物填补国库。而那些人必然舍不得动自己的东西,届时就少不得要掠民掠商,民变则掠商。最重要的是旁边诸国若是得知此事恐怕也会派兵骚扰大历边境,那个时候就算叶临宸再不愿意去平乱也只能率军赶赴边关平乱。
沦于欲念之中归沦于欲念中但是这并不能阻止叶临宸保持清醒的头脑,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谢瑶光所言句句在理,他也明白那些话里的含义到底是什么。
遭小人蒙蔽以致沧州百姓陷于灾难中多日,差点就要到让厉帝下罪己诏的地步。就算如今朝廷不断赠粮于民但是按照目前的情形不过只是杯水车薪,朝廷上下挥霍无度要想治此症只能见血然后再从那些硕鼠身上剜肉济民。
挑眉哂笑一声,叶临宸的目光里多了些冷厉,“这件事容我想想总会有主意的。瑶瑶,等回去之后我打算对薛家动手,就算暂时伤不了根基但至少要让他们吐出吞下的那些银子来。”
闻言谢瑶光赞许的点了点头,薛家多次撞在了厉帝的底线上。若非留在薛家尚有些用处只怕厉帝恨不得杀了薛家一众人泄恨,尽管厉帝不愿意斩薛家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能利用这些来挑起厉帝对薛家的憎恨顺道还能把徐家揪出来。
对于这种一举两得的事情,谢瑶光总是十分乐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