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寒门子弟,纵然再有天资,怕也再当不得那“天下行走”。
梅花君和养浩剑摇了摇头,这厮实力是强,就是过于瞻前顾后,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倒是这张清和……
张清和笑眯眯地扫过全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冬与何沐阳好一会,本来不过是最为亲和温驯的眼神,但是众人联想到这位铁血剑之前的疯狂,有些不寒而栗。
张清和在结束比斗之后气质有陡然一变,如同谦谦君子,温润知礼起来。
他将两人看得发毛,又把目光撇向隐隐约约有战意的那两人。
“两位兄台也想打吗?”
孟前陈虎背熊腰的身子几乎就要起身,却被梅花君压住。
“今天这安排,没什么意思,我和孟兄等你入法相。”
柳冬梅将“安排”二字咬得很重,孟前陈安定下来,埋怨地看向陆青云。
何沐阳眼里闪过失望。
“看样子,今天几位兄台是留不住清和了,哎呀,可惜了这顿灵筵啊……”
张清和看着这满地狼藉,发自内心地心疼,不作假装。
谢鹿鸣握紧了拳头。
何沐阳高声道:
“姓张的,休要猖狂,你终究得有一个解释!”
他知道抓住这点不放,大义终究在他们。
张清和笑了笑,果真只是有点小聪明,却抓不住事情的关要,这两人布局筹谋,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听闻镇妖王回京了,我过几日便将去面见他。”
张清和一边说一边转身。
“我又何须向你解释呢?”
众人愕然,是啊,事关李青萝,镇妖王这位父亲怎么可能放过大有问题的人,然而张清和还安安稳稳在这站着呢!
方才不思索,是因为场面实在激进,使得众人倒是忘了这茬。
王执心哂笑。
看得透彻的梅花君等人,都在吃瓜呢!
至于谢鹿鸣……只能说是被利益蒙了眼睛,他急了。
“对了,青萝郡主的玉簪确实放在天冶子处,听闻谢兄生辰要到了,郡主原先就是要当礼物赠与谢兄的。清和近日忙得很,谢兄还是自己跑一趟吧!”
“另外再赠谢兄两句话,少白先生说过,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少白先生还说过,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张清和轻拂大袖上打斗产生的埃尘,向呆愣的王执心看去。
“王兄,还不走吗?”
“君子喻于义,君子喻于义……”王执心的目光里闪过得见大道真言般的光彩,心湖激荡,其上交织的那段经文的大道天音更甚几分。
仿若一段残缺的道与理拼接于那段经文之上,使得他的道路更加明晰。
他怔怔地看着张清和,这一趟天上居,算是来对了。
张清和感受着那种莫名纽带的又一次凝实,心中一惊,面色却十分淡然,施展其颇有流云遁法韵味的腾挪之术,宛若天上仙君一般,扶云弄光般跳下了天上居,留下一脸挫败的谢鹿鸣与呆滞的众人。
王执心紧随其后。
这对挽回形象没什么用,他那娇柔扭捏的姿态已然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