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先生,如何了?”
“王执心”见到两人走后,关切地将他扶起,徐见山依旧是那般苍白面色,毕竟方才僵持拉扯的损耗并非伪装而成。
“无妨……不过,你并非是王少郎吧?”
徐见山被缓缓搀扶而起,张清和也没打算藏着掖着,没有反驳,只当是默认。
“王少郎方才于我心湖之中莫名递了消息,想必抵抗那股子诡谲的道与理,也是出自于你的手笔吧……清和……”’
徐见山面色缓了缓,轻声说道。
“不愧是徐先生,果真是慧眼如炬。”张清和没有将匿息法停下,面儿上依旧顶着王执心的壳子,表情也不带一丝,语气倒是油滑起来。
“还真是……”
徐见山稍稍惊诧了一番,他也只是听着言语与张清和有些类同,又通过王执心与张清和的关系稍稍一猜,没成想就给猜了出来。
这个小娃娃胆子也忒大,混洞级数的邪物呀,他居然敢亲身下场。
“先生如何得知的?”
张清和搀扶着徐见山,一面自玄囊里头那堆积成山的药王间挑上几株“品相”上佳的。
药王嘛,是这样的,异化越深,药性越好。
徐见山下意识将之接过,仔细瞄了一眼——
好家伙,身为省身阁执戒,平素不乏与些世家往来,但这个品相的药王他自己都没有几株。
“你眉心神异可抵侵染,欧阎良和王圣他们也看出来你不是执心,却都觉得是圣君安插在太浩天的暗子,视作理所应当。
知晓我并无大碍后将你留与我,其实也不乏对你的敲打之意。但是他们却没想到,其实是你这个滑头。”
徐见山刻意板正了身子,稍稍想了想,便诌出个理由来。他可不能给后辈的学生说,自己其实是猜的。
“不过,这些东西你如何得来?”
徐见山固然知道张清和得了镇安历练的魁首,可实际的好处也不过那卷有着道则残余的文墨才对,张清和无依无靠的,手头怎么会如此宽裕?
“哦……救了些人,人家感激,就送了些。”
张清和随口说道。
“哦……那可救了不少人吧。”徐见山也再不问了,他想起自镇安归来之后,所有的天骄都三缄其口,尤其长安塾归来的那几位,口中对张清和赞叹称颂使人诧异。
孟前陈与柳冬梅那般傲气的人,一个自诩剑痴,一个自诩道痴,走了趟本不放在眼里的镇安历练,回来就变得服服帖帖的,前两日好似还张罗着入儒学社的事儿。
“是不少。”张清和笑了笑,也没再提这茬,不愿往深了说。
“那挺好的,还继续救吗?”
“正在救呢。”
张清和应答了徐见山的话,使他宽心了些许。
他是载物榜上的阎罗君子,也不知道览遍多少人心,张清和言语里头的真诚他听得出来,许久之后,他才缓缓说道——
“想来问你究竟谁在布局,又有何谋划你也并不会说,但是关于那山,你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