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忘了,咱们今日还能有东西吃,包括还在大营时最后几天你与亲兵营的吃食,不都靠得是这个么?”
噢,唐通恍然大悟地点头道:
“对对对,二娃,你带回来的这种神奇军粮,简直就是神粮,一块管两天饱。可惜,就是太少了!”
见唐通已经被打懵了,连这样简单的话都听不懂,柴方达只好替他出声道:
“张二娃,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是说你们还能再找到救过你们的人?”
张二娃赶紧点点头道:
“对的,柴师爷,若是伯爷问的是这个,俺愿意领着俺的百人侦骑,再去为伯爷探路找寻那位曾经救命的神人小公子!”
神人,小公子?
柴方达怔了一下,有些吃惊道:
“张二娃,你是说上次出手搭救了尔等活命之人,竟然还是一位小公子?”
张二娃点点头,正要说话,唐通忽然脑子清明起来,起身摆手道:
“不用了二娃,咱们现在拢共也没有多少人人了,还分什么千军、后军、侦骑?你回去歇息一下,一炷香后,你整队引路出发,咱们要走就一起走!”
这法子好,几个人和几百人在一起,那肯定是人多更好一些!
一炷香后,张二娃如约在前面整队出发。随后,几百个疲惫不堪的军士也开始陆续上路。
走了半日,唐通在唐海和柴方达左右伴随下,打马亲自赶到了张二娃军前,有些难以置信地东张西望道:
“二娃,你们此前来回的这一路上,这方圆也是这样的么,十几百多里地都看不见一座村庄?”
是呀,张二娃摸了摸头,忽然想起来道:
“哦对了伯爷,距离山海关外十里地有一条大河,据当地人说好几十年都是干河,却不知为何忽然就发了大水,现在又变成了一条波涛滚滚的大河。”
“当初,我们从田见秀藏军处出来,就是险些被这条暴涨的大河淹死。后来,若不是那贵人小公子犹如神兵天降一般,开着一条我们从未见过的宝船,我们肯定就被困在大树上,饿也饿死了!”
“伯爷,咱们只要走到了那条大河旁,卑职就敢跟伯爷保证,咱们就一定得救了。因为那贵人小公子曾亲口告诉我,他们可能要在大河两岸待上很长一段时日。所以我们顺着河找,就一定能再次遇见他。”
唐通点点头,脸上却又莫名浮上一层苦笑道:
“你个傻二娃哟,天底下哪有白吃的筵席?”
“呵呵,他若不是在打本伯的主意,怎么可能会对你们这般好!”
“唉,罢了罢了,反正我唐通八千大军眨眼间灰飞烟灭,你嘴里所谓的贵人小公子,他若也是在惦记我手上的这八千大军,那他可就要白盼望一场了。”
柴方达在旁边听着,忽然也是摇头一叹道:
“将军,此事根本就无须去猜,他肯定是用张二娃吊着我们哩。我敢打赌,我们若是顺利找到他,他一见我们八千大军变四百残兵败将,别说再高看咱们一眼,棍棒打出都可能是轻的!”
嗯,唐通不觉勒住马头,沉吟不前起来。
半晌,他才自问自答般道:
“柴先生你说的有理,我唐通已经从他眼里的香饽饽变成了臭狗屎,再去寻他,岂不自取其辱,甚至自投罗网?”
“可是,若不照着这个方向而去,又怎能逃出生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