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怕告诉你们,就算拼光了你们这个牛录三百兵卒,也抵不上他们手中一杆那样的火铳。”
“传我将令,务必要捉活的,而且还要防备他们最后破坏火器。从此刻起,不管是谁,只要活捉一人一铳,赏牛三十头羊六十只,牧场百倾,汉女蒙女各一名,同时官升三级!”
陪在张存仁身边的牛录,忽然拱手道:
“张先生,我上去亲自督战,免得有人被火铳吓怕了炸营!”
张存仁岂能不知他的那点小心思,不过嘴里却不动声色道:
“你去吧,你若亲手抓一个,可以直升甲喇了!”
旁边的甲喇一听,脸上不由得也有些意动,勒着马头开始蠢蠢欲动。
张存仁笑了,歪头道:
“怎么,这点悬赏你也看得上?”
“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就算官升三级,你也坐不上固山之位。拢共就八旗,僧多粥少,就算你是固山了也做不了旗主。”
“呵呵,除非你去蒙古八旗、汉八旗,还有可能。但你想都不用想,你一个正经八百满洲八旗,会放你过去吗?”
这边正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阵欢声雷动。
原来,就在郝二秋放完三轮齐射后,才发现逼上来的不仅有追着他们屁股的鞑子兵,另外还有几支前后包抄的鞑子兵,已经悄无声息地提前迂回到了前方,一下子从各个角度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而且更让他们恐惧的是,在他们准备放出第四轮齐射时,几乎所有人都低头看着自己的火铳,失声喊了出来:
“不好,俺、俺只有三颗枪子了!”
“啊,排长,我、我的也是,就两颗枪子了……”
郝二秋瞪着围上来的鞑子兵,暗骂了一句自己,强自镇定下来,从怀里摸出对讲机道:
“对不起了弟兄们,是、是我刚才打忘记了,看到一次齐射就能干掉十个鞑子,他们可都是鞑子啊,一高兴把大家给害了!”
“这一次,咱们怕是跑不掉了——”
“听着,好在现在已经接近大河两岸,这距离足够我们呼叫将军了。算下来我们还要三次齐射机会,而且已经打得这帮鞑子心寒,只有我们尽量将齐射轮次拉长一些,也许能等到将军救援。”
“不过,都听话了,万一将军无法及时赶到,枪子也打完了。到时都不许做软骨头,在鞑子活捉我们之前,一定要将手中的火器,全部破坏掉,听见没有?”
放心吧——
十人队沉默了一下,齐刷刷地喊了出来。
龟缩在战团里的康老八等人,一听竟然连这些刚刚神勇无比,连连出手,连连射杀了无数关宁铁骑和更凶悍的鞑子兵的人,都开始准备后路了,顿时沮丧极了,面面相觑中,有的人嚎啕大哭起来,有的人则忽然举起了手里的钢刀,开始勇敢地对围上来的鞑子兵怒目而视起来。
这时,郝二秋的对讲机也接通了。
“喂——”
当孟远熟悉而淡定的声音传出,郝二秋一下子哽咽起来,脱口便道:
“将、将军,我、我是郝二秋十人队——”
“对不起将军,我队在大河南岸遭遇到敌情,在顺利地歼灭了一支莫名出城的关宁铁骑百人队后,又与一支三百人的鞑子兵不期而遇。”
“现在我们被包围了,而且弹药也只剩下三轮可射。这一次,我们很可能回不去了。”
“不过请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砸烂火器,决不让一把枪落在任何敌人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