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茶马山寨这边七个县城浮财查抄入账的数量，临安城、金陵城起获出来的财物，则就明显是以质量取胜。</p>
在这一点上，看来土包子一样的娄阿牛还是十分精明的，不过背后有高人指点肯定也是少不了的。</p>
当然话又说回来，两边在地域和富庶程度上，确实又没有什么可比性。</p>
虽然一过江，这里广袤的土地都已经属于江南之地。</p>
但是，茶马山寨及其附近县城，能与最为富庶的临安城、金陵城相比吗？</p>
当然不能。</p>
所以，即便是已经坐拥超过百万巨资身家的娄阿牛，而且又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大土匪，他到了金陵城、临安城，也还是会下意识地露怯。</p>
一露怯，行事做法上。自然就是两个套路。</p>
在金陵城、临安城，这家伙就换了一个玩法，什么附加值低的，回本慢的以及风险大的，再好的产业和生意，他都不去碰。</p>
反倒是在一些当铺、票号以及十里秦淮上的高档花楼、酒肆，他却大笔投入，而且大多还是瞅准了有皇亲国戚、各方大员都有参股的商号，他才会大胆入手。</p>
这样一来，这边的财富的确倒是丰厚，而且回报惊人。</p>
但是，却给先遣支队的清查和收缴带来了巨大的难题。因为，无论是金陵城，还是临安城，除了少数当铺、镖局，以及很可能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而开设的高级花楼之外，其余绝大多数产业，背后几乎全都有皇亲国戚以及江南各大顶级家族等各方大势力，错综复杂的根基在里面。</p>
忙活了大半月，最后因为操作难度实在太大，秦祖客与程方平等人一合计，只好暂时先停下来。</p>
随后，娄阿牛再次被摁在地上暴揍了一顿，秦祖客才恨恨地叫停道：</p>
“娄阿牛，临安城、金陵城这边的生意，你玩得这么大，为何在过来前你不提前对我们知会一声？”</p>
鼻青脸肿的娄阿牛，这时早就失去了曾经身为雄霸一方的大土匪模样，如今只剩下只要能活命便什么都可以舍去的卑微，大口大口吐血地可怜巴巴道：</p>
“各位大王，当时在山寨，情急之下，哪里记得这么清楚，况且当时若这样说了，小人哪里还能活到现在？”</p>
气得火冒三丈的程方平，上去又是一脚道：</p>
“他娘的，这时候你就能活？一刀子下去，你还不是一样马上就得一命归西！”</p>
娄阿牛惨笑一声，已经生不如死道：</p>
“大王说的是，但对小人来说，这不是已经又多活了许久了么？”</p>
程方平顿时气红了眼，忽然一把揪住他，面目狰狞道：</p>
“好哇，你他娘的一了百了，你的妻妾成群呢，你的好多个儿子女儿呢？”</p>
娄阿牛顿时浑身一震，死死地盯着程方平，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来。</p>
秦祖客皱了皱眉头，嘴巴动了动，却又忍住了。</p>
良久，他才冲着程方平摆了摆手，让他到一边冷静去，然后又耐住性子道：</p>
“娄阿牛，上天有好生之德，而且我家将军说过，我们新兵营既是威武之师也是仁义之师，除非是针对犯我汉人的外族以及罪大恶极之徒，我们一般是不会轻易动他们的家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