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煦道长不禁笑出了声,“好大的口气啊!那我来问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和解?”
江咏歌一愣,这话问的巧妙,若他回答,这话错了,就等于否认了师父对自己的一番教导。若是承认了,便证明自己方才说的“只需应对”是一句空口白话。所以一时间,他竟无言以对。
太煦道长并非刻意为难,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得意弟子近些年来渐渐有了骄傲自满的势头,便想着借这个机会指点一二。见江咏歌嘴巴微微张开,却一言不发的样子,太煦道长微微一笑,“以你的聪敏,应该知道怎么样回答的。”江咏歌立刻起身,低垂着头道,“师父,是弟子错了,我不该狂妄自大,被人叫了几声‘神子’就得意忘形,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拯救苍生了。”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太煦道长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的确与常人不同,有着非同一般的能力。不说你三岁开蒙,五岁熟读四书五经,七岁时便可做文章,且丝毫不逊于那些走过科举仕途的文人举子。就是那番即便百岁老人也无法参透的话,为师至今还清楚记得!”
江咏歌的嘴角微微翘起,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随着太煦道长的话语,他的思绪也回到了十二年前。
天下之人,上至君王,下至百姓,都有着一颗向上之心。他们脚踏存在了亿万年的广袤大地,心中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神灵,心生向往,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通过丹药修行,脱了这肉身凡胎,白日飞升,得道成仙,飨人间供奉,得不死之身。
于是,无数个修仙门派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冒头。只是其中资质参差不齐,更有许多人打着“修仙”的幌子招摇撞骗。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痴狂者前仆后继,为的只是那万万分之一的可能。
近五百年来,飞升成仙的凡人寥寥无几,但每次提到他们,人们都会热血沸腾,如痴如醉。他们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成为那个幸运儿而那时候刚才年满六岁的江咏歌则像个小大人一样,将手背在身后,不屑一顾的对太煦道长说,“他们天天资不足,又无自知之明,只怕是白忙一场!”
“师父!”想起这段往事,江咏歌就会难得的脸红,“童言无忌,您怎么总放在心上呢?”太煦道长慈爱的看着他,“不,我并不觉得你说错了,修仙之路要看缘法,更要看自身的资质。而你,天资之高,就连为师也自叹不如。”
江咏歌极少听到师父如此夸赞自己,心中忽然莫名的有些不安,只听太煦道长语重心长的说,“为师一声的心血,全都付诸在了你一人身上,所以此次之事,你必须全力而为!”
“请师父吩咐!”
对太煦道长所说之事,江咏歌无有不应。太煦道长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顿的对江咏歌道,“这一次,为师要你帮我,逆天改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