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尽管如此,柴士恩还是坚持了下来,并不打算放弃这个工作。毕竟,翡翠阁在管吃管住的情况下,每月给他二两银子,这是在别处一年也赚不来的。况且,他虽然是替姑娘们跑腿的,鬼哥并没有看轻他,专门给他安排了一个单间。并声称,若柴士恩能把这份事做好,哄的姑娘们开心,四季的衣衫鞋袜他全都包了,过年时候还会奉上一个大大的红包!
见到晚饭时桌上的肥鸡肥鸭肘子蹄髈,柴士恩暗暗咬紧牙关,这样的待遇别处断断不会有,就算是跑啊跑啊跑断腿,也要留下来!
这一晚上,柴士恩睡的并不踏实,他是个聪明人,只要稍稍动点儿心思,就能将这些事梳理通顺。于是,第二天的工作就变得格外轻松了。
月红姑娘喜欢的那家点心铺子,和秋慧姑娘买胭脂水粉的店铺在一条街上。所以柴士恩去给月红姑娘买点心的时候,也会捎带着去问问问秋慧姑娘要不要稍些胭脂水粉回来。
卖绒花绒线的孙婆婆每日都在翡翠阁后街上,柴士恩出门前会站在翡翠阁院子里喊一声,“那位姑娘需要绒花绒线的,我正好替你们带回来!”
这样一来,他就不必每件事专门跑一趟。省了脚力不说,还因为买的量大,去的次数多,没几日的功夫就和那些铺子的掌柜混熟了。掌柜们主动给他打了折扣,再加上姑娘们出手大方,多少都会多给一些银子,算作柴士恩的“辛苦费”,这几日算下来,他已经攒了一两银子了。
柴士恩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想着,每月的赚头少说也有五六两,再加上每月的二两工钱,就是七八两。一个月七八两,零零碎碎的加在一起,还有鬼哥答应的红包,一年差不多就有一百两。柴士恩越想越兴奋,觉得自己即将走向人生的高光时刻,可这时候,江家却是愁云惨淡,一片悲戚。
江咏歌毒血侵体,昏迷不醒。江韶束手无策,请了多少名医都,手臂粗的山参用了五六根都不见任何起色。这时候,江夫人才想到了太煦道长。
“当年我生歌儿的时候,就是道长救了我们母子。这么多年来,也是他悉心教导歌儿。反倒是咱们这做父母的,并没有尽多少心。”江夫人擦着眼泪,“我看歌儿这样子,只怕不是普通的中毒,还是让人去请道长来看看,就算,就算是没的救了,咱们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一连几日,江咏歌都是出气多进气少。母子连心,江夫人已经不往好处想了。江韶愁的几乎一夜间白了头,人也憔悴了许多。他揽着妻子的肩头,一个劲儿的安慰道,“不会的,你别这么想!咱们的儿子是神子,他帮了那么多人,自然会有好报。双泉,双泉,你进来!”
守在外面的双泉听到召唤,撩起衣襟擦去满面的泪水,低着头走了进来,“老爷,您有什么吩咐。”江韶语无轮次的道,“你现在去一趟玄元观,把太煦道长请来。你家公子的事要缓缓的说,别,别惊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