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守平骨子里高傲,对些小事情从不过问,更不理会闲言碎语,只想做好自己。
今天被无辜关押在大厅不得自由活动,本来就气憋的无处发泄,又被雷云峰叫到跟前像审犯人一样的羞辱,自然不会有好言语相对。
尤其是叫他指认画像中的人,觉得自己没有这个义务,马上激发出他极大的反感,结果被雷云峰一个三连击打的鼻口喷血,最后还是要叫他指认画像上这个人,他算是从言语中听明白了。
那就是画像上这个人的身份,对雷云峰来说非常重要,军情局如此大动干戈的找人指认,那画像上的这个人,不是地下党就是潜伏的日谍特务。
他作为一名比较激进的大学生,在校时就参加过几次激进活动,要是这画像上的人真是日谍分子,感觉自己有义务出面指认。
季守平看着已被雷云峰放在桌子上的画像,皱紧眉头仔细辨认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来非常冷淡的说道:“我见过这个人,而且这个人是咖啡厅司机宋长顺接来的客人。”
雷云峰听季守平如此说,不仅看着他鼓励道:“接着说下去,只要你能说的叫我满意,我很有可能会向你赔礼道歉,还会给你一笔不薄受到伤害的经济补偿。”
“不稀罕,我虽然此时穷困潦倒,但是我有两只手,只要肯努力,总不至于饿死,哼,嗟来之食我不会接受。”
好一个有骨气的年轻人,即使看到金灿灿的金条都不为所动,难道他的心里就真的这么强大,还是穷秀才饿死也要争一个不值钱的脸面?
难道他不知道只有吃饱喝足有了强壮的身体,才能干下一番事业?啧啧,书生气太足,丢了人间烟火气的诱惑,既不能成大器,还很有可能走向另一个极端,在苦求中死去。
季守平看自己的口鼻已经不再往外流血,整理了一下衣服,挺直身子看着雷云峰接着说道:“我也是在昨天看到画像上这个人,被司机宋长顺接来,这个客人坐在大厅西北角一个桌子前,要了一杯清咖,看似在喝茶,两眼确紧张的扫视着整个咖啡亭。
我看这个人的眼神带着凶恶,就多关注了他几眼,发现他在上午九点十五分走进卫生间,在里面待了不足四分钟走出来,两手湿淋淋的在穿的长褂上擦了擦。
然后走到他的座位,不知是有意识还是无意,对站在柜台前的收银员梅小姐看了两眼,梅小姐好像与他在眼神上有所沟通。等那个人走出咖啡厅,梅小姐离开柜台走到后面。
正好我给客人送咖啡,听梅小姐与里面的刘调剂师说了几句话,大约过了五分钟,刘调剂师从里面走出来,进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又返回到里面的配料间。
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也是我来到咖啡厅说的最多的一次话,我所说的是实话,信不信由你们,要是觉得我说的是假话,你这位长官尽管再来一次三连击,我就是被你打死,也没有新鲜的消息告诉你。”
“好、很好,我非常相信季同学所说的一切,如果我能有幸跟你交上朋友,那将是我的荣幸,因为你虽然是个穷困撂倒的穷学生,但是你的傲骨代表了以后你所要走的路,艰难而且自信,希望你为了国家民族,弃文从军,上战场杀鬼子,不知你认为如何。”
“多谢长官对我的褒贬,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弃文从军,我认为实业才能救国,学运才能动员更多的民族、人民走向抗击日军的队伍中来,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