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宸也不会因为在没弄清楚一件事之前轻易动手,即便是对她不够尊重。
叶宸一直走到蛮老汉身边,和声道:“老人家,我们又见面了。”
蛮老汉却没好气给她:“就算你来了也没用,除非自己去官府领罚。”
叶宸好笑着反问:“老人家,就算让人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你口口声声说我营私舞弊,要我去领罚,可我这个当事人压根不知情,如何去做?”
蛮老汉警惕望着她,“你装的。”
“我是真不知,为何要装?”
叶宸面色坦然,语气平稳:“现场这么多人,大家同样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建议你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这样我和大家伙儿都能知道起因后果,自然能断出对错。”
“说就说!我一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子可不怕什么。”
蛮老汉梗着脖子气呼呼道:“仗着你是王妃,就爱做欺压百姓的事儿,我大周还有没有王法?”
“还是说,这大周国颁布的律法都是摆设,只为普通百姓设立,你们皇亲国戚就无需遵守?”
哦?
叶宸眸子一闪,“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儿,我保证我国律法一视同仁,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这时周围有人嘀嘀咕咕起来,声音不算小,随风传入叶宸耳边,自然近距离的蛮老汉也听清了。
“搞什么?
这蛮老汉还有完没完了?
昨日一出今日又一出,到底想做什么?”
“是啊,他怎么就偏偏和王妃杠上了?”
昨日叶宸领着下人在街上布施时,有些人在场,都是亲眼所见,当下便指责上了。
“估计是这样,这蛮老汉又耍蛮牛脾气,王妃可是大善人,怎么可能会做违纪之事?”
“我也这么想,肯定是老汉没弄明白瞎折腾,也不怕掉脑袋。”
“……”十个人里头就有七八个人都说叶宸好,剩下三两个闭嘴不语,但眼神里看蛮老汉便带了些看热闹的意味儿。
和昨天的情况基本差不多,大家都相信叶宸为人,并不看好蛮老汉。
蛮老汉急了眼,脸色也涨成了猪肝。
“我说得都是真的,干嘛要砍我头?”
他赌气似的冲叶宸道:“那我就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了,你可别怪我。”
叶宸点头,“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好!为啥缘香酒楼上月商税只缴了六十两银子?
这么大的酒楼,怎么能和徐记包子铺交的商税一样多?
这不是徇私舞弊又是什么?”
叶宸立刻听出了异常。
缘香酒楼上个月和徐记包子铺缴纳的商税一样?
这怎么可能?
大周商税律法细则明确规定,每家商户缴纳商税并不相同,是根据经营项目、占地大小,以及地处范围,规模人手等等来权衡。
徐家包子铺虽然生意很好,毕竟只是个卖面食的,小本生意,怎么能比得过缘香酒楼的生意?
相比而论,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叶宸反问道:“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缴税这种事及其隐私,而且商户之间并不相通。
“我是听徐家大小姐说得。”
蛮老汉回道,“绝对不会有错。”
徐婉莹?
叶宸万没想到,这件事还和能和她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