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群更心虚了。“这山嘛,都差不多,就那样呗。上次的事情,我好多都记不清了……”
姜朵和许漠交换了个眼神,从一开始,他们就觉得这事不对劲。到如今,看这样子,王友群应该根本没来过北山,可陈成文却让他来带路。
“我觉得吧,信任还是挺重要的。是不是,许漠?”姜朵看向许漠。
许漠点头,姜朵继续轻松地说着:“我这几天就在想,如果我们之间没有了信任,到了北山万一再发生些什么,那就只能各自逃命,自求多福了。我和许漠还好,胆大。但你呢?”
王友群一听这话,顿时冒了冷汗。他一想起那张叔的牙齿,还有穿红衣的新娘,心里就发毛。连连点头,“对,我也觉得这信任很重要啊。”
只听姜朵徐徐问道:“那你觉得,你的表现值得我们信任吗,王友群?”
王友群咬咬牙,算了,虽然答应了陈教授,但如今保命要紧。陈教授应该不会怪自己的。
姜朵循循善诱,几句话就让王友群全招了。许漠觉得她要早生个几百年,也许古代吏部拷问犯人就不需要那么多刑具了。
王友群的确没有来过北山。他们最初的确是听到消息,打算去北山搜集标本的。到了宁浦村,等了几天,山上都是大雾。以陈教授的身体素质根本上不了山。刚巧他们在这时打听到西安有人手中有薲草。
陈成文是个学术疯子,他一辈子没结婚,一直和这些植物打交道。本来是执意要上山,但一听说有人手里还有薲草,便立即又启程去了西安,确认了真伪后,就花高价买回了这株薲草。所以,北山上的薲草一直都在,没有人采摘。
“如果被人知道陈教授买卖这种珍惜植物,会不太好。所以,我们都要替他保密。其实一般情况下,对于这种珍惜植物,研究人员并不会采摘,而是任其自由生长,从旁观察,这次真是不得已而为之。”王友群都交代完,低头喝了一大口水。
“陈教授大概是不放心,怕你们弄坏标本才让我跟着来的。你们不知道,出发前,他反复教我怎么取其枝叶,又不伤根,一定确保我能在不伤害植物的前提下,取到样本。我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他斟酌着每句话的用词,力求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值得信任。
王友群说了全部,看起来可靠多了。许漠在想,苏雅又是如何知道他们会报团。莫非有薲草的人就是苏雅?
他问王友群:“你见了那个卖薲草的人了吗?”
王友群摇头,“是陈教授自己去的。具体花了多少钱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便宜。”
了解了这些情况,姜朵就打算回去休息。许漠则打算去买些登山要用的东西,二人准备离开。王友群却拦住了他们,气呼呼地问,“我说完了,你们呢?”
“什么?”
“信任啊,你们不也有秘密吗?”王友群指着许漠说:“你那个女朋友苏雅是什么情况?我也要知道。”
没想到,这次却被王友群讹上了。姜朵和许漠将自己去北山的原因也说了。听得王友群一愣愣的。
最后,姜朵问许漠:“红䔄的事情你从何而知,真不能说吗?”
“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是小时候在大伯家的书房中见过红䔄的记载。当时只当是志怪小说来看,并没放在心上。但我相信他绝不会是使用红䔄的人。”说出这话,其实他内心也有些忐忑,担心姜朵和王友群不信。
而姜朵和王友群听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再追问其他。
昏暗的屋内,依然是那位老者。此刻他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下属的汇报,脸依旧半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一旁有年轻男子训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何不及时汇报,要是被这个阿茕坏了大计,可如何是好?”
老者却面容祥和,没有波动。他只摆了摆手。“无碍。这点小事,还难不倒她。不过,这也倒提醒了我,是时候该派人把阿茕带回来了。”
汇报的下属却是一脸为难:“长老恕罪。自他们离开,阿茕就关了店门,藏匿了踪迹,我们现在也不知阿茕在哪。”
被称为长老的老者起身,慢慢踱步。许久,开口道:“去把苏雅带来,她应该也想见见阿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