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应是以一个英雄的身份回长川的。 欢迎您!
但是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交口称誉,没有夹道欢迎,甚至连多看我一眼的人都没有。我作为市政府法制办的副职,匆匆赶回,走马上任。
当然,履职的规格还是很强的,分管政法口的副书记、副市长、政法委书记、组织部长统统到场,据说也是开了长川政坛的先河――平时一个副处上任,一般也就是个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陪同,还不一定是常务的。。
我在阵容鼎盛的领导群带领下,游走一圈我的辖地――也就是设在市政府里的几间办公室,连个独立的办公楼都没有。我跟单位的同事们见过面,打了遍招呼,再会同几位法制办的主任副主任,一块坐下来开个小会,研究一下有关我的工作范围分管项目。
这些程序很正常,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那些未来的同僚们,看我的眼光都有点怪,很冷淡很隔膜的样子,好象我是哪片天上掉下来的一外星人。\\
这也正常,毕竟我太年轻,这么破格提拔地一把空降下来,难免会让人产生不快――可以把这种不快理解为嫉妒嘛。
感到不正常的地方在于――我好象是一个英雄,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得到了此次擢升,理应有人提提吧?但是无论领导介绍也好,见面碰头会也好,他们对我的英雄身份全是缄口不谈,好象根本没那回事。 欢迎您!
不可理解。。
后来几天里,事实印证了自己的感觉。以前那些个事迹就如同泥牛入海,从此没了下文,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碴。当然,我也不是一定要讨这身份――本来就不是我应得的。只是我觉得没这事垫着,自己的副处身份也就名不正言不顺,心虚啊。
长川市政府在拆迁一事上,拒不承担责任,多次行文,态度坚决地表示那次行政执法没有问题,合法合理,这些文件大多还要经过我的手签发下去,让我尴尬无比――很简单,政府的合法,就代表我的不合法,甚至连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都是不合理的。。
但是又没有人对于我的存在,对于我存在于该职位的现象表示过怀疑,好象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无可厚非。
我不明白,我电话给苏静美,希望她能帮助我理解一下该现象,但是她也一点不关心这个问题。
“你想明白什么?”苏静美在电话里说,“你的职务是组织决定,政府讨论通过的,组织程序任命手续上没有任何问题,别人能说什么?”
“我不是想问这个。<首发>。 欢迎您!”我说。“我的意思是政府的拆迁,到底是对还是错的?因为这关系到我的行为是对还是错。”
“无所谓对错,只是一个手段。”苏静美淡淡地说。“手段的目的,就是把你从事件里拉出来,明白吗?”
“明白了。<首发>。”我说。
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
就跟我不明白自己坐在法制办副主任这个位置上是干什么的。甚至连法制这个词,我都不明白是什么。
就拿我这个事来说:保护民生保护民权,不让老百姓的房子给人随便拆了,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英雄;而从另一角度看,打击违法打击抗法,不让政府的规划给人随便顶了,也要加强法制,所以我成了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