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看着我一丝不苟地安排这个那个,任小天在我身后大声说,“再黑点,再夸张点,往死里整,千万别软下来——这么小的一个事,你他妈就想弄掉我?太可笑了吧?”
“小任。 欢迎您!”我不带表情地说,“不要说什么小事,政治法律上没有小事情,每一件事都有可能让你垮台。”我说,“你现在犯的这个法,刑罚也许并不高,但是足以让你的政治生命完结——我想你也清楚。”我没有恐吓他,如果宣布逮捕的话,首先他会被双开,这是常识。
任小天凝视着我,他脸上的神情非常恼火,估计已经琢磨出味儿来了,他应该了解到我的决心——是的,我的决心就是:誓死一搏,不计后果!在我的游戏规则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首发>。而且这个规则,是他任小天根本不熟悉的,他没见过这么不按牌理出牌的对手。
“我再向大家重申一遍,请你们听清楚。”我转过眼去,面对会场里那些神色惶惶的常委们,我的声音非常平静。“今天,站在这里的沈宜修,是组织委派的长川市委书记,我的组织身份合法有效。从这个层面上来说,我所作出的所有决定都不是个人行为,而是代表党在行使权力!所以——”我敲敲桌子,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在本次会议上,任何挑衅我的行为,我会都视同为你们在向组织挑衅!还有谁愿意以这位任公子为榜样,跳出来玩花样斗心眼的,我很乐意奉陪!我也绝不介意再多处理几个!”
所有领导都目不转睛地望着我,他们脸上的神情都很惊惧。。我让这些人极度惶恐,有如惊弓之鸟,会议室里弥漫硝烟的气息——我相信,这些大人们一生之中经历过的最具火药味的会议,莫过于此。 欢迎您!
“真要搞我,后果会很严重,我向你保证!”任小天不服软,他的嘴依然强硬——在保持跟会议桌最亲密接触的别扭姿势下,还能说出这种囫囵话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弄出事情来大家都收不了场!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他的话居然还带威胁的。
我没理会他,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觉得自己已经考虑得相当清楚,根本不需要他来提醒什么。我沉吟了一会,缓缓地踱动几步,走到会议室门口,然后蹲下身子来,凝视房间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刘从军,一言不发。
刘从军可没有任小天的那份底气,他现在的神情看上去已经非常恐惧了。他抬起头来,视线一触到我,又赶紧游离开去,他的眼睛里白多黑少,一片混乱。
“姓沈的,你不就是想借个因头下了我吗?谁不知道你的动机?啊?”任小天还在后边怒不可遏地骂,“有本事你他妈把老周也给下了!否则的话,再凭你怎么折腾,想要在这长川一手遮天,可能吗?哼哼!”
我没动身子,手往他那方向一指,“放开他!”我吩咐那两个战士说,“让他坐着看戏——在正式逮捕之前,这个人还是市委副书记,还是这里的常委,我不会侵犯他的权力。<首发>。”
任小天被松开了。他倒也不怵,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又不慌不忙地揉揉肩膀,然后扯出椅子来大马金刀地坐下,毫不示弱地瞪着我,“假公济私,谁不会玩?你这戏唱得也忒没劲了吧?”他冲着我说,“什么组织决定——就我跟你那些事,纯属私人恩怨,你他妈一定要扯到法律政治上边来,行!算你有种!”他恶狠狠地说,“那就玩吧——就怕你玩不起!”
“任书记,也许对于你而言,生活原本是一场享受,你的背景职业是供你游戏玩乐的舞台。 欢迎您!\\”我无所谓地说,“但是我不这么想。我只希望你到了看守所里边,还能有这么好的心情——去跟你的牢友们玩吧。”说这话时,我仍然没有看任小天,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刘从军,“不过你不会寂寞,再多等一会,这位刘书记可能会跟你同车前往——我相信他的审计结果,也会让他得到一个异地羁押的特别待遇。。”
刘从军已经快垮了。眼神混浊不堪,躲躲闪闪地四下游走,他看看沉默到窒息的会场,看看杵在椅子上满脸愤恨难平的任小天,又看看我身边气宇轩昂站得标枪似的特卫士兵们,最后视线落到我脸上,他的表情显得很无助。
是的,我相信他应该非常清楚形势了。在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够帮到他,在从未见识过的高压下,他将会落得一个极不体面的下场。在我足以屠杀一切的眼神下,刘从军终于顶不住了,他惊慌地叫唤起来,“不不不——不能这样——”他发出一连串语无伦次的哀号,“我不能坐牢——不能出去——”
我笑得更开心了。。这丫的心理防线,已告全面失守,我还得加上一把劲。“为什么不能?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把自己的声音弄出冷酷来,“任小天犯了罪,一样拿下他,何况是你刘从军!”
“还有!”我逼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挂上一丝残忍的微笑。“你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很清楚!——相信法律对你的惩罚,远不止坐坐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