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神林吧?”看到我和一号首长在那边谈话,美国总统和另外几位元首也纷纷走了过来。√∟,
看着说话的美国总统我敬了个礼之后说道:“您好,我就是神林。”
美国总统点了点头说道:“你的事情我也算是了解的不少了,不过还是缺乏一些直观的东西,在场的各位也大多是这样的情况。再说这个世界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说了就算数的,虽然我们控制着这个世界上的大部分力量,但我们只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国家的运转还需要一大群上层阶级来管理,单靠我们是不行的。现在毕竟不是封建社会了,独裁政治早就不流行了。”
“所以我还需要让那些协助你们管理世界的人也认识到我们的价值是吗?”我毫不客气的直接问道。
美国总统倒是没有对我的话有什么太大反应,直接点头道:“我知道让你过来做这些有些盛气凌人了,但请体谅我们的苦衷,作为个人,在场的相信都是对你足够重视的,但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们不能代表全人类,如果你能帮助我们向外面那群人证明我们的选择没有错,我们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就会变的简单很多。所以,请无论如何帮助我们。”
美国总统的姿态可以说是放的非常低了,其他的那些国家元首们也都是差不多的表情,显然在场的最高领导人们并没有我之前想象中的那种意思,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虽然不能对他们进行意识读取,但对方的浅层想法还是可以大概感受到一些的。最起码我可以确定这里的各国领导们并没有看不起我们,也都是真心的希望我们可以帮助他们。
其实我之所以对在这里展现实力有抵触,主要就是因为我一开始怀疑这些高层领导没把我们龙族当回事,毕竟这种行为就有点像某个有钱的大老板突然买了条厉害的斗犬。然后拿出来和被的狗打一场,然后等这条狗打赢了就指着那狗对别人说:“看,这是我买的狗,怎么样?厉害吧?”
因为我之前认为这些国家元首们带着这样的想法,因此我就非常的抵触这次的晚会,尤其是之前进入到大厅之后。看着现场那些人的表现以及他们的窃窃私语,让我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但是现在,从这些掌握着世界走向的大人物们的心情中我体会到了一种带着淡淡悲伤的坚定心情,那一瞬间我就理解了他们为什么明知道这样做可能会让我对他们的观感下降却依然还是这么做了。
环视了一圈现场的那帮子国家元首们之后我便郑重的点了下头。“我明白了。我会认真完成任务的。”
“很好。”一号首长拍了下我的肩膀说道:“人类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请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一号首长示意了一下特瑞,然后说道:“先不要那么紧张,只是展示一下实力,具体让他和你说吧。具体的安排是他们提出来的,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他会告诉你如何做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我再次敬礼。然后转头看向特瑞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做?”
“跟我来吧。”特瑞说完向那些国家元首们行了个礼告辞了一声转身便走,我和夜月她们也是敬礼然后转身跟上。
离开这个气氛奇怪的温室,我们却没有走回之前的那条路,而是穿过另外一条小路走到了温室外面。出了玻璃覆盖的温室之后外面的气温骤降,这地方毕竟维度不低,又是山区,海拔也不低,晚上温度下降相当厉害。不过这点温度对我们倒是不构成什么影响。
沿着小路向前走了一段之后我们就看到了前面出现了一处小木屋,看起来就好像那种森林中给守林员准备的临时小木屋一样。面积可能还没有某些豪宅里面的厕所大。在我们疑惑的目光中特瑞硬是让我们全部挤了进去,然后特瑞让我们坐到了木屋边上的一条长凳上,接着抓住架子上的一只生锈的斧头往外一拉,我们就感觉脚下的地面震动了一下,然后整个小木屋的地面就开始下降,并且速度非常快。我们几乎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
“这下面还有军事基地吗?”我好奇的问道。
特瑞摇头道:“是个基地,不过不是军事基地。你可以理解成有钱人的娱乐场所,只是带了一些辅助设施而已。”
我耸了耸肩然后便不再说话,特瑞却是忽然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们的装备已经提前送过来了。还有你们的调整设备,一会需要什么调整你们自己决定。”
听到特瑞的话我们却是什么都没说,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我们正忙着在心灵网络中和女娲进行交流。
西方魔幻作品中有一种对物种的分类法,分别以善良、邪恶,守序、混乱四种属性定义一个种族。比如说精灵这个种族,在典型的西方魔幻作品中就一直是善良、守序阵营的坚定存在。其中人类也往往被设置在善良守序的阵营,而亡灵生物则是邪恶守序阵营。但是,其实在我们现在看来,这种定义法其实只适合人类创造出来的那些娱乐作品,现实中的人类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善良守序的存在。人类的本质其实应该是完全介于四种属性的中间状态的,即人类同时存在着善良、邪恶、守序与混乱四种属性,这才是真实的人类。
与现实中的人类完全不同的是,我们龙族才是真正的善良守序阵营,是真正意义上的纯化种族,也就是说我们这个种族中并没有异端存在。
人类之间之所以战争不断,往大了说是生存资源的竞争导致的,但是往深了说,其实还是人类的差异性决定的。作为群居动物,人类渴望和大量与自己想同的个体生活在一起。但是,因为人类是个四维属性完全均衡的种族。所以种族内部的差异性简直就像是天使与恶魔同属一个物种一样,这种巨大的差异性导致人类从本能上排斥与自己差异的个体,虽然理智上认同对方是同类,但感性上其实根本就没把对方当成同类。
因为实际上并没有将这些和自己差异较大的人当成同类,所以杀死对方就成了可以理解的行为,于是战争、犯罪这些行为就频繁的出现了。这种在种族内部的自相残杀按照西方魔幻中的设定只会出现在混乱阵营中。而人类之中却超级常见,这就说明人类不但是个彻头彻尾的中立种族,而且实际上还略微偏向混乱阵营。
我们龙族是一个被人类制造出来的种族,虽然原始设计不是来自人类,但归根结底我们是人类的造物,我们不是自然产生的,这一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因为这种被制造的关系,以及我在人类社会中被正常抚养长大带来的认知,我一只都认为龙族应该是人类的守护者。就像是孩子赡养老去的父母一样,不应该因为父母老去已经失去了力量和为自己带来利益的能力而抛弃他们,这是人类社会的道德准则。
我被父母抚养,虽然不是他们亲生的,但毕竟这些年的养育并非虚假,所以我接受也认可人类的价值观,并以人类的道德标准约束着自己,同时也是约束着整个龙族。
但是。现在我的这种观念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当然,这种动摇并不是突然产生的。也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事实上这种想法的源头应该是上次龙缘基地被本国部队突袭的那次。
诚然,上次的事情是一小部分人的擅自决定,但这其实才是最讨厌的,因为人类本来就是这种会出现极端个体的种群,也就是说这种敌视根本就不会被杜绝。只要人类依然存在,像是上次那样事情根本就不会被彻底杜绝。你可以杀光目前世界上所有反对我们龙族的人,但那只能保证一时的安定,因为这就是人类的特性。当你杀光一批之后,人类之中自然就会产生新的一批。
人类天生就是混乱的,好人的孩子未必是好人。坏人的孩子也未必是坏人,更糟糕的是80%以上的人甚至都不能简单的将其定义为好人或者坏人。和小说中那些特点鲜明的种族完全不一样。精灵们的孩子永远都是善良的,亡灵永远是邪恶的,所以只要别惹精灵,杀光所有亡灵,那么世界就太平了。因为这种情况可以被稳定维持下去。可是人类就不行。
人类天生充满了变数,这是人类的缺点,但也是人类的优点。因为差异,所以人类创造了灿烂的文化,但也因为差异,所以人类纷争不断。
我们龙族作为一个纯化的种族,我们的创造性应该要弱于人类,但我们始终如一,我们不会那么善变,因此面对人类,我真的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而人类之中只有我的父母和我深爱着的那些人,那么我愿意去承担这种风险。可问题是我不但是龙族个体,同时也是龙族这个种族的首领,更糟糕的是龙族具有蜂窝式思维网络,拥有一种类似于集体意识一样的存在,因此一旦我的决定出错,就有可能葬送掉整个龙族。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也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因为同类们的命运,所以我纠结,我担心。人类有风险,就像养不熟的毒蛇。天冷的时候他们会缩在你的怀里取暖,但你永远不知道它下一秒会不会降锋利的毒牙扎进你的身体之中。更糟糕的是一旦我决定接受人类,继续以前的道德束缚,那么这种情况就将成为必然,因为人类的无限可能性决定了必然会有人做出危害龙族的事情,而且无可避免。一切的努力都只能延缓或者减少这种事情出现的概率和频率,而永远无法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当然,有个方法一劳永逸,那就是放弃过去我坚持的人类道德观和世界观,以一个独立的新种族领袖的身份去思考。就像美国总统为了美国人民的利益可以下令攻击别的国家一样,我作为龙族的领袖其实也可以完全无视人类的利益,只要保护好我们自己就可以了。
这个方法简单而快捷。并且一劳永逸,但是它却未被了我之前的一切认知和价值观,这让我相当的难受。一方是我多年建立起来的价值观和道德体系,另一方是种族的利益。两者都是那么的重要和难以舍弃。
这次各国元首们的提议其实并没有触动我,他们只是提醒了我,让我再一次认识到。人类是个由庞大种群组成的集群,他不是一个独立的存在。你可以爱其中的一些人,你可以尊敬其中的一些人,你也可以让其中的一些人接受你、认可你,但你永远不可能成为全人类的共同朋友。你甚至都不可能成为全人类的共同敌人。即便某天有个人站出来宣布要毁灭世界,并且他真的做到了,那么在人类中也绝对还有个别的个体欣赏他或者崇拜他。比如那些邪.教人员就是这样,那种带着自毁倾向的人就是谁对他更坏他就对谁付出真心。不要奇怪,这种人不但真的存在。而且还不少。
对于一个如此庞大而复杂的群体,我们要如何和他们共同生活,同时又要保证不被他们伤害呢?
人类太善变了,尤其是作为一种寿命只有百年左右的生物,人类的换代速度对我们来说太快了。一代人的认知并一定就是下一代人的认知。有部叫《风语者》的电影中,一名二战中的士兵在和日本人作战的时候对身边的一名战友说:“真奇怪不是吗?五十年前我爷爷还坐在家里的走廊上和人大谈他今天割了多少印第安人的头皮换赏金,五十年后我却在和印第安人一起并肩作战打日本人。也许不知道多少年后我的孙子也会和一个日本人一起坐在酒吧里喝着青酒讨论着一起去欺负什么人也说不定。”
这句话其实已经得到了验证,因为二战后日本成了美国人的马前卒。真的开始帮美国人遏制我们中国的崛起了。当然,我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这个现实所展现的人类的多变和不稳定性。这个种族简直就像是万花筒一样,根本无法界定、无法定义。
今天我向这些领导人类的人证明我们龙族的实力之后会怎么样呢?
他们会发现我们是可以投资的未来?对,一定会有那么想,而且会有很多人那样去想。但是,这其中绝对会有人看到不一样的未来。
一段短文给一群人看,有人会当成故事去读。有人会发现短文的每行第一个字连起来是一句话,有人则发现文章中的所有数字连起来是个手机号,还有人注意到了其中有几个错别字。一万个人就能读出一万种结果。
我向这些人展示龙族的强大,很多人会确信我们龙族是可以依靠的,是安全稳定的未来。但绝对会有人认为我们将是毁灭人类的罪魁祸首,认为我们的存在会威胁到人类的安全。我毫不怀疑这种人的存在,因为那几乎是必然的。我现在纠结的关键就在于我不知道是否应该为了那些认可我们的人去包容剩下的那1%,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否真的应该拿整个龙族的未来去守护我自己的世界观和道德观。
这种裁决真的好难。
在心灵网络中将我的纠结一股脑的全部传给大家,我的心里立刻觉得轻松了不少,这种事情压在心里真的相当难受。大家对我的疑问也是立刻开始了讨论,密集的电波在实际范围内的龙族之间交叉传递,我们在整个电梯下降的十几秒之间内弯成了相当于几百pb的信息交互,那一瞬间全世界的网络都出现了拥堵,不过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有了答案。
人类是我的责任,也是龙族的责任。亲情和我的道德观是我的执念又何尝不是龙族的执念。
龙族的心灵网络虽然具有集体意志,但这个集体意志一直没有真正上线,原因就在于我这里一直无法完全将自己从一个个体的认知上转移出来。因为我在人类社会中生活了这么多年,所以我的很多习惯和认知都人类化了,这种情绪阻碍了我融入龙族的集体意志之中。但是这次整个龙族的交流之后我突然就明白了。
我根本不用对龙族的未来有什么负担,因为我就是龙族,龙族就是我。我们是龙族,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没有个体,我们都是龙族,每一个都是,每一个又都不是。
我们的身体可以死亡,我们可以被伤害,但龙族不灭。我们是一体的。只要有一个个体存在龙族就还是龙族,我们可以从心灵网络中下载任何一个个体的意志,也可以反过来上传任何一个个体。因此我们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只要没有人可以一次性消灭我们整个龙族,损失个别个体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是损失,因为龙族不灭我们就不会真的死亡。
这种容错特性决定了我们可以适应人类的变化。即便不小心被人类扎伤了也没事,那并不致命不是吗?至于那些“刺”……发现之后拔掉就是了。
心里想通之后心情自然就好了很多,连带着跟在我身后的夜月她们也是走路都变的轻快了起来。特瑞虽然发现了我们的情绪有些反常,但也没说什么。
伪装成小木屋的电梯下降到山腹中之后我们走过了一段相当长的通道,然后才发现外面是个面积相当不小的地下空间。这个地下空间之中的面积非常的大。简直就是个室内体育场,只要铺上草坪就可以在里面举行足球比赛的那种超大空间。
我们进入的位置不是在地面上,而是在这个地下空间的半腰处,这里是一圈悬空走廊,而在周围的墙壁上则是被开出了很多小型卡座,基本都是半敞式的那种卡座,里面或三五成群或者是一大群人挤在里面有说有笑,显然是聊的非常开心的样子。
在这圈扶梯下面四五米才是地面。那里的人更多,而且周围一圈也是和上面这层一样有很多在墙壁上掏出来的空间插入了一个个的小型卡座。
说实话。这里的环境并不像上面进来的时候的那座主楼那么华丽,主要原因是墙壁并没有进行粉刷修饰,而是直接将山体中的岩石暴露了出来,不过地面上的红地毯以及水晶灯之类的东西倒是一点不含糊,所以除了墙壁比较简陋之外其他的陡还是非常华丽的。
我们进入这里之后和之前在外面的那个大厅一样,很多人都看了过来。之后又是一番议论,显然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特瑞碰了我一下,然后带着我从扶梯走了下去。现场这些人虽然都知道我们才是今天的主角,但却没有任何人上来攀谈,反倒是看到我们靠近都主动让开了一条路。这种现场我倒是可以理解,因为在测试结束前他们并不能确定我们是否值得投资。
其实在很多人的认知中,我们最多也就是和那些特种部队中的超强尖兵差不多,或者还有一些间谍的能力,反正大多数人的想象中我们的实力都是很普通的,毕竟我们龙族的存在即便在国内也是保密的非常严格的,这些外国人虽然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但知道这种秘闻的机会依然非常渺茫。可以说我们就像是现实中的超自然力量一般,对于不知道有我们这种人存在的人来说,我们的力量是完全无法想象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国家元首要我们来展示实力的原因,因为不亲眼看一下,这些人会当我们是一场骗局。就像你突然跑去和别人说你有超能力一样,别人多半会当你是神经病,而绝对不会一开始就相信你。当然,对方也是神经病的话就没准了。
正因为多数人都不相信我们的实力,所以他们对我们的态度只能说是相当的冷淡,毕竟按照他们的认识,我们的投资价值相当低,并且还要承担巨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