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你真的变了,”志子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像你以前看到这种人,只会想着他那行不行够不够,才不会想着能不能拎来当男朋友。”
“我早都说了,我现在是想正儿八经谈个恋爱,”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对他做出戳目动作,“看不下去就别看,反正给我闭嘴!”
“顾席——”熙熙攘攘乱摇着身子的人群中,突然被人硬生生闯开了一条道。
谭冰冰寻声望去,嘴角浮起笑:“来的还挺快啊。”
“雾草!是时轶!她还欠永哥二十块打车钱呢!”志子一把撸起袖子就要迎上去。
“你干嘛呢!不就二十块吗!瞧你那点出息!”她嫌弃道。
“你个婆娘懂个屁!时轶还把永哥给拉黑了!所以这口恶气我一定得替永哥出出来!”他不再理会她的诶诶声,径直朝着时轶喊起来:“人在这!有本事就过来!”
时轶热得正要脱掉身上的薄外套,听到这话手也没放下就赶了过去。
但迎面而来就是一拳头,还带着一股子烟风。
“Shit!”她眼疾手快闪开,反手包住那拳头又抬起手肘就侧击上了那人腋下。
“啊!”志子发出了史无前例的惨叫,险些要盖过DJ的打碟声。
离得近的人登时朝着那边看去,但没过一会就移开了视线又继续自嗨起来。
在这混乱的昔穂酒吧,隔三差五就会有人闹事,所以他们这些常客早就见怪不怪了。
“时轶你个逼!居然就这么对待你以前的哥们!”志子发出咆哮。
谭冰冰叹口气:“让你别去你非要去。”
自打上次重逢她见到了时轶起,她就知道这男人已经彻底变了。
说话的频率低了,而用武力的频率高了。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流里流气贪生怕死的模样了。
时轶没鸟他,只是在这一排软座上扫视起来。
很快,她找到了躺在中央的顾席,就要走过去。
“誒!你干嘛呢!你人过来没问题,但想要把小席席带走,那我可不干!”谭冰冰伸长了手臂将其拦下。
时轶俯视她,巴了下嘴有点不耐:“如果我就要带走呢?”
“这里可是我的大本营,你大可试试。”她毫不畏惧地对上她的眼睛。
时轶重了下鼻息,而后思考三秒道:“那你说,我要怎样才可以带走他?”
“我要是就不放人呢?”谭冰冰叉腰,一只光脚脱了鞋踩在了软座上,脸上充满了你奈我何的挑衅神情。
这该死的地头蛇,时轶暗啐。
“行,那大不了我就受累点,”她便活动筋骨,“一个个撂。”
客气的不要,那还能怎么办,直接开干呗,反正在这种地方揍人她还不在怕的。
“不……不要……”顾席似乎听到了时轶的话,很是挣扎地从软座上撑起了点身子,“不要……”
谭冰冰忙靠拢过去:“小席席,不要什么?”
“不要打……”他扶着头神情痛苦,声音很弱,“放我走……”
她垂下嘴角,伸出只手又将他摁躺了回去。
时轶见状就要阻止,她却转过身笑起来:“这样吧,我们来开个骰子,你赢了就可以把他带走。”
“行,”时轶随口道,“大。”
谭冰冰瞟志子:“摇啊!”
还没从刚才的暴击中缓过来的志子,闻言只好气气呼呼地拿起了器皿,装了三个骰子进去,然后开摇,最后重重叩在了到处都是酒水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