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腔还裹塞着,眼神有些躲闪:“嗯。”
之后从她怀里溜出,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脚底挨地,两条竹竿子腿因医院的白炽灯而显得病白。
“看样子这药有用。”时轶依据他的表现很快做出了判断。
就是有点不满足:前面那几下娇声还想再听听……
“我饿了。”阮渊靠着椅背忽然压了压肚子。
“我也饿了,”时轶站起来用力伸展了下身体,“那你在这等着,我去医院外面买点吃的。”
“好。”他顺口应下,目送她离去。
而后眼神瞬息到了自己正对方的那面大落地窗上。
那里正反射着他和他周围的一切。
几个垂头休憩的病患家属,几个走动的白衣人员,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灯……
除此之外,那大落地窗上的无光之处只朝外蔓延开了一幕幽黑。
阮渊手肘倚了膝头,犹如刚从荒芜冰原上闲步回来,神情冷清恹至。
但那双墨深的眼睛,自始至终并没有离开过那大落地窗半分。
几分钟后,他忽然站了起来,朝着医院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窸窣……”医院外面的野草丛随之被践踏出了一条小径。
又过了几分钟,时轶急冲冲提了一个装了白色塑料饭盒的袋子回来。
一看到正在座位上揉肚子的阮渊就喊出了声:“快快快,我刚买的豆腐干和卤蛋!”
他便往前坐坐,拿起了袋子里面的一次性筷子,拈了其中一块最薄的豆腐干放进嘴里,而后就停止了进食。
时轶鼓囊了腮帮子:“你不是饿吗?怎么才吃这么点?!”
“还没什么胃口。”他轻声解释。
她露出了解神情:“那等我吃完,我们就出去找个宾馆住一晚。”
阮渊却摇头:“我们直接回去好了,住宾馆还要浪费钱。”
时轶捂捂心肝,暖的。
真好,弟弟在关键时候还是很会替自己考虑的。
“那我看看还有没有车票。”
“哥哥吃,我来找。”他摊开掌心。
时轶便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选好了让我再看看。”
“嗯,”阮渊的眸子里飞快掠过各种信息,手指滑到飞起,“Z175,凌晨2点43分发车,时长一小时十分钟。”
时轶:“……”
她的一口豆腐干刚咬进去,正处于不上不下的位置很是尴尬。
于是只好吐出来:“你这什么手速,是单身——”
啊呸!呸呸呸!这话怎么还说得这么顺了!
“是快要单身16年的手速。”他却自然地接了上去。
她只好尬笑笑:“你还小,还小,这话就别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