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后,车门被人打开,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时轶撑起胳膊正要询问自家弟崽子的情况,脖颈后面却猛地一疼。
于是连一丝声都没发出,她就完美地晕了过去。
只是在额头即将砸向满地碎石的时候,有个冰凉掌心将她那柔软托住,而后慢慢放下。
车里的人打开了一个手电筒,迎着时轶走去。
而在将她翻过身来回检查了几遍,又观察了闭目的阮渊好几遍后,这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二爷,是的,时轶和阮渊都已经晕过去了。要现在就办掉时轶吗?……嗯,好的。”
一柄缩刀随之蹦出了尖锐的刀头,在那人手里熠熠发光。
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直接下手,而是将那尖头抵在了时轶的额头。
而后逐渐用力,直到那层皮肤破损涌出了一粒大大的血珠,方才准备下移到她的喉间。
“是的,二爷,她并没有挣扎,一定是彻底晕过去了。放心吧二爷,我一定会将她完美解决不留下一点痕迹。”他又对着手机汇报道,随之将其挂断。
但就在这时,他的脊椎骨传来了无比清晰的刺痛!
“唔!”他闷哼一声,下意识想要回头,却只能看见一些晃影。
且自己眼前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弱,似乎是没电了。
双臂开始虚划,最终他手里缩刀摔落,“砰!”彻底失去意识朝后重重一倒,后脑勺磕地。
而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一双纤细笔直的腿立在他头旁边,往上是阮渊那张遗世独立的脸。
只见他弯腰拾起那个光照充足的手电筒,又一下没一下地上下推动起那开关。
“啪——嗒——啪——嗒——”
于是在这忽明忽灭的光里,他犹如鬼魅,另一只垂下的手里握着一根细细的医用针管,还在往下滴着冷珠——这是他装作去卫生间的时候从医院偷出来的。
就这么漫不经心玩了一会,阮渊忽然举着手电筒朝着时轶走去。
接着蹲下,伸出食指,从她的下颚慢慢地,一路途径她微薄唇瓣、挺立秀气的鼻尖、微耸的眉间,最后是那处伤口。
指腹就这么染上血红,伴着眼白处滋生出血丝,青睫笼下眸底诡色,他缓缓将食指放入嘴中。
熟悉的味道,却似乎还带着些甜稠。
这是时轶的血。
奇迹般的,刚才因被害失败而诞生出的不虞,此时已经是烟消云散。
但与此同时,他眉间缊了霜雾:“哥哥……你被盯上了啊……”
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一直在继续。
但那幕后黑手显然是发现了自己对时轶的态度转变,故而才将目标发生了转移,企图来间接刺激他。
而他今晚虽然救下了时轶,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因为未来,那人一定还会继续对她下手。
指腹上的甜腻不再,阮渊抽出食指,轻轻将其在时轶唇上点了点。
眸子里情绪复杂:“哥哥,你被他们发现了呢……所以我是不是真的离你太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