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边吃一边扯犊子,阮渊终于在半个小时后回来了,小脸白白的,透出了一股子病态般的虚弱。
看了下桌上自己的那块蛋糕,他不由盯向时轶,扬了眉心放低的语气可怜兮兮地,“我拉肚子了……”
“我猜到了,那这蛋糕你就别吃了,免得又拉,”时轶转头问顾席,“你吃饱了吗?”
要是顾席没吃饱,那她就再去点两熟菜上来。
今晚这生日过的也是够呛,上有顾席呕吐,下有小渊子拉肚子。
唉,好歹得保证一个人是吃饱的才行啊。
顾席闻言,忽然打了个小饱嗝,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她这才有了些满意:“那我去结账。小渊子你就再喝点热水。”
心里忽然想笑,再喝点热水,好直男的说法。
但目前的情况是,小渊子真的就只能再喝点热水了。
“嗯。”阮渊看着她出去,扫视了一下正在擦嘴巴的顾席,窥见了他嘴角那抹笑意,眸色就阴晦了不少。
没想到好好的一场鸿门宴,又让哥哥给毁了。
啧,时轶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可他却拿她毫无办法。
还能怎么办呢,总归是自家的哥哥,坑死了自己也得受着。
五分钟后,三人出了这饭店,随意走在了大马路上。
“顾席你等会要和我去出租房凑合着睡一觉吗?”时轶突然站定在了一个街牌下出声询问。
心里想着,好歹和阮渊睡了这么好几年了,都没出什么状况,当然有状况也被自己巧妙化解了,所以只要顾席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那正常情况下自己这女儿身就不会露馅。
有车呼啸而过,近光灯瞬间点亮了阮渊漆黑的眼睛,此刻正呈现收缩压抑状态。
顾席犹豫开口:“你那就一张床吗?”
“嗯,一张,如果你不想跟我挤的话,我可以把工作室的钥匙给你,那里有我准备的一张毯子,还有个办公椅能拉开躺平,你可以在上面凑合睡一晚。”
“那我去工作室就行了。”顾席隐隐松口气。
凉风袭来,他的右手却无端发烫——
是倒在那解剖教具上时,他抓住时轶的那只手。
后知后觉,情难自禁地回想了起来。
“OK,”时轶说着把那串钥匙递给去,“你明早醒了就联系我,我会赶过来带你去吃早饭。”
“好,”他看着一辆出租车过来,顺手就拦下,“那我走了。”
“拜拜!”“顾哥哥再见。”剩余两人杵在马路边招手送别。
“十一点多了,小渊子你是不是该回学校了?”时轶看看手机忽然道。
阮渊嗯一声,嘴里说着“那我也走了,哥哥再见”脚步径直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拜拜,路上小心哦!注意人行道上的自行车!”
说完,时轶伸个懒腰,塞上耳机听着歌就往对面公交站走去。
但八分钟后,想要等的公交车还没来,激昂的音乐声外倒是传来了一道紧张的呼唤,“哥哥!”
她意识还随着音乐在抖腿,蓦然间感受到了膝盖上多了热量,不由低头看去。
只见阮渊小巧的鼻尖不住翕动,眼眸里闪着害怕的光泽,团着一米八几的个子蹲下死死摁着她的膝盖,“哥哥……我怕……”
时轶先是满脸黑人问号,而后才摘下来耳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