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千万不要因爱生恨,也千万不要伤害她身边的人,因为这样做了的话,她这辈子一定都不会原谅你的。”
时轶往昔的话又一次浮现就如同一剂强效镇定剂迫使他回归理智。
“呵……”一点冷笑溢出他的嘴角。
所以时轶这一辈子,其实是来报复他的吧。
让他也体会到什么叫做心痛。
但更痛苦的是,他不仅无法令自己得到快速的解脱,还甚至姿态卑微到甘愿为了她而陷入这瞻前顾后的牢笼……
天方破晓,一抹鱼肚白翻过山顶。
“噢噢——喔喔——喔喔——”鸡鸣声准点报时。
“啪——”“啪——”两扇房门自觉打了开来。
“白小姐,小粥,你们该起床了。”小羊拍拍面前那扇依旧不为所动的紧闭房门喊道。
“……”但里面除了安静还是安静,就仿佛这是间空房。
“白小姐?小粥?你们醒了吗?我们马上要开始录制节目了!”小羊的语气染了几分焦急。
时轶站在自己房门口,先是呼吸了两口这山间的清爽空气,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最后活动筋骨做起热身活动。
而其余三人,都各自蹲在自己门廊下就着软水管进行洗漱。
“阮渊,你眼里怎么这么多红血丝?是昨晚没睡好吗?”李子庚拿好漱口杯蹲在阮渊旁边,在观察了好几回后终于询问出声。
阮渊洗漱的动作没有任何卡壳,但速度极慢,跟个千年老龟。
“你要是不想说话,那就点点头或者摇摇头,好歹也给我表个态。”
李子庚感觉自己就是棵开在干枯沙漠里的仙人掌,完全靠着一点点水挣扎生存。
而阮渊,脸上的一点点表情就是那一点点的希望之水。
阮渊吐掉嘴里的一口冷水,垂头看着它蜿蜒流淌进面前一条人工挖出的渠沟,直至流尽只剩余了些残破的泡沫,才摁着膝盖站了起来,头差点碰到一根低垂的房梁,说话像是在吐冰,“我没事。”
李子庚迎着早风打了个冷颤,“不然今晚你睡回来吧,我出去找地睡。”
一尊佛,怎么也得好生供着。
没想到自己纵横娱乐圈这么大几年,什么中牌没搞定过,就是大牌也是能上上手的,最后却栽在了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
真是造孽啊!
“不用,今晚恢复正常。等会节目录制正式开始了再叫我。”他甩下话朝里屋走去。
李子庚搓搓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适应这山头的环境所以出现了幻觉——
怎么感觉阮渊身上带着股子煞气???
“顾席,你身子酸不酸?”时轶做完热身活动一边洗漱一边问身边还蹲着看风景的人。
“有点,被子不够厚,地板又有些硬。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我们爬过山的原因。”
“可能这些因素都有,”她注意到阮渊走进了他那斜角的内屋,便道,“今晚我弟应该不会再来了,我们就可以睡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