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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门铃忽然响起。
一遍,两遍,三遍,不急不慢。
身着黑色中山服的中年男子匆忙关上一间卧室的门,从旋梯上疾走下去。
十几秒后,他拧动玄金色的门把开了门。
面对着按铃的来客,他微微鞠躬礼貌性地微笑:“周小姐,原来是你来了,怎么不提早通知我一声。”
周清韵回以颔首:“宋管家好久不见。提前通知就怕您又会准备很多东西,这样我会过意不去。再者,您现在应该很操心谢霁的身体,我就更不该打扰您了。”
“周小姐一向体贴我们这些下人。”他便让开位置方便她进来换鞋。
又在一旁面色忧愁:“霁儿这次病得不轻,现在还在和私人医生进行沟通呢。”
“许医生也在是吗?”周清韵换好布棉拖,轻轻踩在了一尘不染的软木地板上,抬手指了指二楼,“那我现在方便上去吗?”
“应该是可以的,在我出来之前他们好像就谈得差不多了。”
“嗯,那我去试试。”她抿唇笑笑,透出与气质截然相反的贤淑。
宋管家便在一旁引路上去:“如果他们有争执的地方,还希望周小姐能多劝劝霁儿,他有时候实在太固执了。”
“好,”说着,她已经站在了那卧室面前,主动曲指叩了叩门,“谢霁,是我。”
“进来吧。”里面传来的声音,明显中气不足,有鼓衰力尽的感觉。
周清韵不禁弯了下细眉,但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又自然了回来,略带埋怨,“你都生病好几天了怎么也不告诉我,要不是你司机说漏了嘴,我到现在还不知情呢。”
“没那么严重,只是突然气血攻心了而已,再多休息休息就会好的。”谢霁唇色淡得不像话,手边散着不少文件夹,看得出还在带病办公。
“那我先走了。”床边站着的男人道。
“我送送你,许医生。”周清韵立马接话。
谢霁看向她,似乎并不想要她这么做。
但还没开口,就被进来的宋管家给堵住了嘴。
只听他开始念叨:“都说了别工作别工作了,你这不是浪费药吗你,再这么下去……”
周清韵便趁此机会关上了卧室的门,直到下至一楼她才终于露出担心神情,“许医生,谢霁他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看上去这情况一点也不容乐观。”
许青犹豫片刻:“谢霁他不让我将他的病情外泄,所以很抱歉周小姐,我不能告诉你。”
“没关系,那你能告诉我他这病是拖出来的吗,我观察到他已经咳嗽有一阵子了。”
许青见她语气染了些着急,想着这两人毕竟也谈了这么多年,自然还是有一定感情的,牙关便终于松动了些,“是的,积劳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