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席脸色微变,不由放低了声音:“时轶,你伤成这样应该去医院,阮渊他只是个孩子,帮不了你什么。”
“不,我有他就够了,他可以的。”
阮渊从时轶嘴里听出了强烈的信任感,刚刚无比躁动的心莫名就平复了下来。
嘴角自嘲般地扯扯:瞧,哪怕时轶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才折回来,并不是真的只想要他陪在她身边,但他听着都觉得满足。
说到底,他想要的东西其实真的不多啊……
她只要多关注自己一点,他就能多控制住自己一点。
“我带哥哥回去。”
顾席感觉手里一空,怀里的时轶就被阮渊抱走了,心下于是也跟着空了起来。
“她该去医院,阮渊你是大孩子了,该理智一点,别跟着她一起胡闹。”
阮渊将时轶拢紧,淡淡道:“我没有胡闹,我很理智,我可以照顾好我哥哥。”
“你们——”
“时轶是我哥哥,我当然会尽全力照顾好她,”阮渊盯着他,眼底有几分咄咄逼人,“难道还会有人比我更关心我的哥哥吗?”
顾席哑了会,终于扭过头:“那随你们吧。”
是啊,在时轶弟弟面前,自己绝对不是最有资格照顾她的。
但……他的关心真的不如阮渊的多吗?
在时轶飞扑过来的那一刻,他想,如果真的有一个人会丧命在这场爆炸里,那应该是他,而绝对不能是她。
阮渊便俯在快要疼晕过去的时轶耳畔轻声道:“哥哥,别怕,我带你回去。”
消防车的鸣笛声从外面遥遥传来。
等到里面的消防部队冲进这个拆迁房的时候,只发现了一个男人静立在火光前面,似乎在思考人生。
队长不由大叫起来:“那里危险!赶紧出来!”
顾席偏过头,牵了下嘴角:“你们来晚了,最危险的已经过去了。我留在这是为了跟你们汇报一下情况。”
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原来男人……也会对男人有想法……
阮渊带时轶回到酒店,将她妥善安置好后就准备出门采购一些治疗物品。
但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两个警察站在自己面前,在出示了相关证件后道:“绑架白姝的犯罪嫌疑人已经落网,但他非要来看望一下时轶先生,才肯和我们回去警局。”
阮渊朝旁边看去,发现那个所谓的犯罪嫌疑人低头捏手,似乎正在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
没说什么,只是顺手拿了门边一个垃圾桶,哐当一下就往那人头上砸去。
香蕉皮果核等粘稠东西便尽数黏在了那犯罪嫌疑人的头和肩上,令其看上去分外狼藉。
两个警察皆是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阮渊鼻下冷意明显:“你问问他干了什么好事,让我哥哥都差点进医院了。”
那人闻言一下抬头,紧巴巴问起来:“时轶受伤了?很严重吗?”
“陈谚你倒是会报答我哥哥,几年不见直接送给了她一份爆炸大礼,”阮渊踹开那垃圾桶,就想赶人,“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恩将仇报了,还有什么脸过来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