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枉死，那凶手他姓甚名谁，为何要杀你？”莫商泠道。
“那贼人乃是三十年前的萨黛县令，林山。”她咬牙切齿道，时隔三十多年提起那人依旧是这般煞气冲天的模样，不难想象当时她的怨气之深。
莫商泠记得之前来的调查，那个林山依稀就是当时第一个死去的县令。
宋申白和秦淮安在二人身后嘀嘀咕咕，最后是宋申白一步一挪的过来，小心翼翼凑到莫商泠耳边，“据我所知，这个林山就是当时第一个上供了大量灵珠被皇帝封官加爵的那个。”
“是和灵珠有关系？”莫商泠道。
“正是。”惜月脸上的血泪越发凄厉。“妾本生于萨黛，父兄皆是萨黛湖边的摆渡人，世代以摆渡为生。”
“摆渡人。”莫商泠脑海中划过零星的几个片段，那是她进城的时候听到的。“此间三十年，湖边摆渡人几乎全部被斩杀，莫非也和灵珠有关系？”
“那些都是群畜生！”惜月恶狠狠的说。
“大人也知道，萨黛原本并非湖珠产地，虽有些下湖采些药材的人，却从未有过什么斛珠的传闻。”
“我听说过，所以京城才引为珍奇。”莫商泠点点头。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灵珠，从活生生的人的心脏里剖出来的胎光啊！”惜月的声音不自觉的尖利了起来，“那个恶贼把人沉入萨黛湖之中，以沉船镇压，倒刺扎进四肢，把人溺毙在萨黛湖之中，魂魄四散，去心脏胎光虐杀其型，变成了所谓的灵珠！”
“该死的王八蛋，这种人简直就应该千刀万剐......”宋申白在边上气的跳脚。仿佛刚才被吓得差点站不起来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胎光......”饶是莫商泠都有些恶寒于这个林山的做法。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之中又分胎光、爽灵、幽精。其中胎光主太清洋河之气，乃是人身上最重要的一缕阳魂，内涵平安阳寿，功德修为。
以人魂为引，困于湖中最后凝成所谓的灵珠。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想到在那之后数百颗的灵珠，想想他们的来历都让莫商泠感到不寒而栗。
“如此恶行，就没有告发他吗？”宋申白从莫商泠身后探出脑袋问。
惜月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灵珠上达天听，官家大肆封赏，几乎等于是默认纵容这恶贼残害黎庶，萨黛一线官官相护，哪里还会有人出来替我们做主。”
说到这里，空气之中的鬼哭也渐渐的停了下来，抽抽噎噎的声音断断续续，都是一样的悲愤凄厉。
莫商泠没有接话，但是心中已经给那群草菅人命的狗官判了死刑，“他们会有报应的。”
“可是妾身已经没有时间等下去了。”惜月道，“大人可知，林山那狗官的手上有一本书，叫做《轮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