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他身上的气息。
据甄宓说,因为机缘巧合之下掌握了“御水之术”,因此他的气息与曾经治水的大禹十分相像,以至于甄宓第一眼见到他,竟差点将他当做了大禹的转世。
而大禹治水时便在这一带活动,必然在这里做了许多事情,可能还镇压过一些上古之物,设下过一些禁制,就像甄宓方才提到的无支祁,倘若这个地方与大禹存在着某些联系,便极有可能因为他的到来而发生一些异变;
其次,他身上还携带了一些华佗没有的法器,这些法器多少都带着些常人无法看到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对“虫珠”,目前来看似乎与这地方存在着某些联系。
天知道这处秘境究竟藏了什么东西,他的那些法器的到来又是否引发一些异变,是否会引起那水中怪物的躁动;
再次,这地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们来了之后便来了,而且来的还如此频繁,这本身就已经将问题指向了他们,在寻得真正的原因之前,吴良实在难以辩驳……
……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虽然中途遭遇地动惊醒了众人,但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众人又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一直睡到接近晌午的时候,吴良才起了床,接着先去查看了一下华佗的情况。
此时华佗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可能因为昨晚吃上了一些热量较高的肉类,精神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华神医,依你所见,除了昨日咱们一同去过的地方,这处秘境还有什么需要深入探查的地方么?”
简短的关心之后,吴良顺势问道。
“吴太史,这地方山前山后就这么大,昨日你也已经登上山巅俯视过,哪里还有什么多余的地方可去啊。”
华佗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是真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在这地方停留一个多月了,不瞒你说,若不是你们到来我带来的口粮最多也就还够支撑两日,两日之后便是我不想走也不得不先出去寻找些吃食,否则非活活饿死在这里不可。”
“也对。”
吴良点了点头,又看向华佗的腹部问道,“不知华神医腹部的印记自出现之日起距今有多长时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时至今日刚好两个月。”
华佗答道。
吴良决定给华佗一些动力,于是面露担忧之色道:“说起来前些日子路过秦越人的故乡时,我听那里的乡民说,他们村子也曾出现过类似的病症,这病症自出现之日起,大约三个月后便会发作,发作时苦主脖子以下的部位便会统统化作恶臭的黑水,最后只剩下一个死不瞑目的脑袋,不知华神医可知道此事?”
“这……此话当真?”
华佗面色一变,显然并不知道此事。
“我怎敢拿此事与华神医说笑,不满华神医,我还命人掘开了那苦主的坟墓,亲眼见到了那苦主的遗体,的确与乡民们的说法一般无二!”
吴良语气郑重的道,“若那些乡民所言非虚,华神医恐怕便只剩下最后一个月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华佗闻言已是如丧考妣,“我来到此处已经一月有余,时至今日依旧一无所获,若果真只剩最后一个月,我如何能够自救?”
“……”
时至此刻,吴良终于相信华佗没有隐瞒了。
不过他依旧相信,在最后这一个月中,华佗一定会找到解除奇毒的方法,而他要做的,便是保护好华佗,免得他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发生其他的意外。
……
兖州陈留,曹府。
“啪!”
一卷简牍重重的砸在案几之上,曹老板怒不可遏厉声骂道:“这袁绍血口喷人,我何时设立过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一职,此贼若要开战便率兵来打便是,却偏要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诋毁于我,混账!”
这卷简牍正是袁绍命陈琳最近撰写的檄文,已经发去了各个州郡,曹老板这边也截获了一份。
檄文之中先是老生常谈的攻击了曹老板的出生,接着便说他嚣张跋扈鱼肉百姓,尤其迎了献帝之后,更是趁机放纵专横欺上瞒下,迫害朝中忠良,杀害直言不讳的义士,甚至如今已经打算篡夺帝位。
当然,也顺便提到了曹老板设立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的事情,说他“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
其实在这之前,因为吕布旧部郝萌与曹性被袁绍所部擒获处死,二人在被捕期间交代了一些盗墓行径,以至于这笔账其实都是被算在吕布头上的,但这一次袁绍却忽然掉转了枪头,直接将这些事都套到了曹老板脑袋上。
“这……”
见曹老板如此反应,郭嘉心中自是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曹老板的反应十分奇怪,他自然有理由对袁绍在檄文中的诋毁大发雷霆,但为何却偏偏避重就轻,只是抓住了设立“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盗墓”的事情,难道此事比杀害忠良义士与鱼肉百姓、甚至是篡位还要严重么?
如此迟疑了一下,郭嘉还是上前劝道:“明公,这檄文不过是开战的理由罢了,袁本初如今发布檄文的频率变快,檄文中的内容亦是一次比一次恶劣,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对我们发起进攻的准备,明公万不可以轻易受他影响,而今之计正应抓紧时间做好迎敌的准备,免得被袁本初占了先机。”
“但我从未设立过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一职……其他的事情亦是子虚乌有,袁本初欺人太甚!”
曹老板又骂了一句,随后长长的吐了口气,平复情绪道,“奉孝,你说的这些我心中有数,明日你便与我一道前往官渡督导军事,事不宜迟,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
“诺。”
郭嘉应了一声,又向立于一旁的曹丕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如今曹丕也已经开始参与战事政事,他年纪虽还不大,但却是年纪仅次于曹昂的次子,如今曹昂在外面东奔西走顶着大梁,曹老板便将曹丕带在了身边培养。
如此待郭嘉出去之后。
“丕儿……”
曹老板看向曹丕,刚想说些什么。
“父亲。”
曹丕已经接过了曹老板的话,用那哑哑的变声器声音说道,“父亲虽未设立过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但却设立了瓬人军,而且瓬人军做的比檄文中说的更多,这应该才是父亲大发雷霆的缘故,檄文中其他的事情父亲皆可辩驳,唯有此事……若瓬人军暴露,人证物证聚在,父亲将辩无可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