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淘洗过后,晒了一白天,到了晚上,韵雯帮着我放入石磨的磨眼中,我则挪动着把手,使之旋转研磨起来,没过多久,便见到那些小麦变成了细细的面粉落在了磨盘上,全部弄好后,便将面粉整理出来,给了白露。
今儿个为了能让我们第一次吃会馒头,能够吃的高兴些,我白天还特地在树上找到了些鸟蛋,这些鸟蛋打在面粉里,和水搓揉,便能够更筋道。
白露一看在家就是那种又当姐姐又当妈的,这擀面、醒面、蒸馒头等,非常的熟练,没过多久,我们便能够吃上用西周时期的蒸锅,那个叫甗(yan)的东西蒸出来的馒头,也不知味道会不会不同,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种时空错乱的即视感。
面粉不少,蒸出了六七个大馒头,都摆在青铜器皿中,一人一杯的人参茶,还有凉拌木耳,烹煮野菜,白露知道我等着吃馒头已经很多天,故此特地还在之前弄了些野菜根,放盐巴腌制了一些,现在拿出来当咸菜,嚼着配馒头,当真是绝配。
我拿着馒头,手指都有些颤抖了,都忘了这馒头是什么味道,最后一次吃到,是退役前老连长请大家吃的那一餐,而现在我久经磨难,再次将这个东西捧在手里时,我这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嚼了一口,有泪的咸味儿,不过好吃的很,是馒头的味道,是入伍多年的味道,也是从小到大家乡的味道,我忍不住擦了擦泪,咣咣咣几口,将一个大馒头嚼着吞下,差点就噎到了,心中想着以为这辈子都吃不上了。
“慢点!没人跟你抢。”韵雯赶忙帮我拍着背。
我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抱歉,有些心急了,这馒头太好吃了,辛苦你了,白露,也辛苦大家了!这个馒头来之不易,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今儿个晚上,大家敞开了吃,管够。”
“这一切都归功于你,周博,如果不是你懂得种植养植小麦,如果不是你冒险去取来这些岩石做石磨,如果不是你让我们大家活到现在,我们是绝不会吃到这一顿的馒头的!我感激你,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宋白露站起身,举起杯子说道。
我笑了笑,难得高兴,也就也站起来,跟她碰了碰杯子,其他两个女孩也站起来,加入其中,大家共同再砰一次,所谓的觥筹交错便是这般吧。
之后大家尽情享用,欢声满席,笑语不断,也是经历过重重艰险后,我们又一次安逸的能坐在一起,经历过生离,也差点经历过死别,再次痛快畅享,也感觉心中感触变化了许多,前方的路,我们不知会当如何,但今夜的来之不易,我们定然不能扫兴,今朝有酒今朝醉,便是如此。
“来,韵雯,之前你的生日没有好好得过,今夜虽迟了些,也算给你补上了,如何?”我拿起杯子,对韵雯说道。
她也拿起杯子,说道:“没有你周博,我张韵雯早就死千回万回了,还哪来的‘生’,又岂会有生日?所以这杯,当是我来敬你,谢谢你总是奋不顾身为我们这些弱女子奋勇向前,谢谢你本领高强,度我们这些弱女子过得劫难,千恩万谢,不能言尽,我敬你。”
我俩碰了碰酒杯,宋白露则在一边鼓掌,然而宋迎春则冷斥一声,说道:“周博,你啥时候也给我补办一个生日宴呗?总不能老是差别对待吧?”
“行啊,白露啊,今后这馒头面点都做成蛋糕状,咱天天给小迎春过生日,给她过个够,咋样?”我说道。
韵雯和白露不禁笑了起来,那宋迎春娇嗔一声,直跺脚,咕哝道:“切,就会打趣我。”
欢声笑语间,我又嚼了一口满头,丝丝的甜味在味蕾中发酵着,一口咽下,当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不仅补充了体力,更感觉补充了活下去的勇气。
这是我们最近吃的饱腹感最足的一餐,女孩们胃口小,这还剩下了一个,打算留着明儿个接着整,饭后我本要拿着烛台带女孩们下去地下河附近继续洗脸洗漱,但见白露犹豫了片刻,拉住了我,说道:“那地下河不如泉水干净,不如我们回去山顶右侧的泉水处洗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