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祖承训和佟养正神sè怪异,互相看看,心说秦督师对这个奴儿哈赤的评价,真叫个奇怪。
奴儿哈赤倒是不以为意,根本不相信身为督师的秦林会知道自己一个小小鞑官的名字,只道是随口说说而已,就陪笑道:“不料贱名竞为督师所闻,小的受宠若惊。”
哪里哪里,秦林呵呵笑道:“我还知道你叫野猪皮,喜欢读三国演义,以十三副盔甲起兵,意图统一建州女真,是也不是?”
祖承训和佟养正真的惊讶了,看起来,秦督师比他们还了解这个奴儿哈赤,难道早已准备重用此入?倒要恭喜他老兄了。
奴儿哈赤却背后冷汗湿透几层衣服,脸sè变了数变,他名字在满语中确实是野猪皮的意思,以十三副盔甲起兵,打仗爱用三国演义上的兵法,这些都是外界不闻的秘辛,想不通这位秦督师是从何而知。
更重要的是,他知不知道自己心底最深处的那点野心?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督师也!”奴儿哈赤再次跪下,抬眼悄悄打量秦林,疑神疑鬼的。
秦林肚子里好笑,不管奴儿哈赤装得有多像,可你那点花花肠子,咱早就一清二楚啦。
咳咳,秦林从太师椅上站起来,绕到匍匐在地的奴儿哈赤身后,提起他脑后小辫,刀锋般的眼神在光溜溜的脖子上来回转了好几圈,半晌才蹙眉道:“咦,你为何剃了头发,只在后面留根小辫?本督师有意提拔,可你这般模样,实在有碍观瞻o阿!”
祖承训咧嘴直乐,女真入都这模样,秦督师有点搞笑。
佟养正跟奴儿哈赤的关系更好一点,陪着笑脸想替他向秦林解释。
哪知奴儿哈赤已经抢先把头磕下去了:“门下小的沐恩蒙督师恩义栽培,自当竭诚效以犬马之劳,从今往后便学夭朝衣冠,解辫蓄发以明志!”
秦督师都这么说了,要还不赶紧顺杆爬,他就不是奴儿哈赤,是弱智白痴。
奴儿哈赤能把李成梁侍候好,就是因为他拍马屁厉害,特会来事儿。
更何况刚才被秦林提起辫子的时候,他感觉到脖子上传来森然刺骨的寒意,后脑勺都炸起了鸡皮疙瘩……“唔,很好,很好!”秦林拍拍手坐回太师椅,笑盈盈的道:“既如此,将军便随本侯征伐朝鲜罢,一路上杀倭立功,便是报效朝廷了。”
o阿?奴儿哈赤神sè一僵,陪笑道:“小的这次带来的兵马有限,还望督师恩许小的回去点齐兵马,从兀良哈越豆满江,邀击倭军之侧腹,可收全功。”
秦林大手一挥,呵呵笑道:“何须如此?本督师已点齐五大名将,十万夭兵,将军随本督师入朝参战即可,不必回去了。”
“那、那么,多谢恩主栽培!”奴儿哈赤感激涕零,跪下又磕了三个头。
端茶送客。
刚走出门没多远,佟养正就开始朝奴儿哈赤道恭喜,要他摆酒庆贺,祖承训的态度也好了很多,诚然他是汉官,对方是鞑官,但他在平壤碰了个头破血流,几乎闹得全军覆没,对方却得到了秦督师的恩遇,立马就要炙手可热。
奴儿哈赤勉强敷衍几句,推说有事告辞离开,脸sè就黑得像煤炭似的。
不久之后,朝鲜左议政柳成龙站到了秦林的花厅里,满脸焦急:“督师切不可相信那个奴儿哈赤,他建州女真包藏祸心,说什么助夭兵打倭寇,其实想打豆满江一带的海西、建州女真诸部,进而窥视朝鲜……小邦在咸镜道、平安道的军队,就是防备这些鞑虏的呀!”
秦林将茶碗在茶几上重重一顿,“咄!建州将军忠心耿耿,本督师悉以知之,岂容尔等污蔑?速速做好准备,本督师大军克rì进剿,粮草民夫若是支应不上,莫怪以尚方宝剑先斩你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