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平哪里见过这许多钱,忙点头笑道:“合适,合适,还是东家爽快。”说罢,憨呵呵的笑了笑,心满意足的拎着袋子往药铺走了。
那东家等盖老四走远了,忙悄悄的将宝贝端进里屋。
然后从墙壁的隔层里走入地窖,将宝贝锁在了最里面的一个箱子里,这才心满意足的走出来,吩咐账房先生从库里拿二百大洋,亲自拿上往厅堂走去,刚进门便说道:“哎呀,世侄啊,实在抱歉,让你枯坐这么久,这是世伯的一点心意,千万别嫌少。”
那客人名唤肖大石,他父亲和“古记当铺”的东家古天丰是至交。
每每有空,肖大石便会不辞辛劳。
从长沙城来到这偏僻小城,向古天丰讨些便宜。
古天丰也因为肖大石眼下正在将军府当差,又是个营长,也想再找个靠山,所以乐得顺水推舟,每次给他些银元,将来要找他帮忙或者庇护的时候也好开口。
肖大石见了银元,脸上乐开了花,笑道:“世伯真是太客气了,小侄这次是来公干的,顺道来探望世伯,没成想倒是像专门来要钱似的。”
古天丰道:“这是哪里话,凭我和你父亲的交情,还分什么你我?他老哥虽然已经驾鹤仙去,但咱们更要常常走动才是,不知道世侄这次是有什么公务在身?”
肖大石道:“有两个日本商人死在了长沙城西的林子里,将军府严令定要将凶手捉拿归案,这不,团座知道我熟悉这一带,所以就派我来了。”
古天丰凑近他耳边,悄声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在我这歇息一晚上,明天再去见知事大人,我可都给你安排好了,咱们这虽然比不上长沙繁华热闹,但最近来的戏班子里有个小娇娘,那可真能把人给甜死。”
肖大石听了,早已心花怒放,但脸上却有些难色。
他说道:“这兄弟们还在驻扎在城外呢,我这一个人,不大好吧?”
古天丰拍了拍胸脯,说道:“世侄你放心,包在世伯身上。”
说着,忙命人去城外将驻扎的那一班士兵,引到堕落巷里去寻乐子去了。
且说盖老四买了药材后,经过知事县衙门口时,见围着一堆人在看榜文,他因不识字便忙问其他人,榜文上写的什么,却听说是知事大人为修葺炎帝陵正在募资,心中略感诧异,心想这好几个月了,难道修陵的钱还没有凑足?这可是大事,耽搁不得。
这般想着,便对站在县衙门口的士兵笑道:“军爷,还请通传一声,就说有人捐钱来了。”
那士兵见他衣着破烂,大包小包的也不知背的些什么。
但既然说要捐款,不去通报也说不过去,若是知事怪罪下来,可担当不起。
但若是去通报,倘若这人只拿出几个铜板,自己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当下好意提醒道:“我可事先告诉你,如果是一两个铜子儿也就算了,免得烦扰了知事大人,你我可担待不起。”
盖老四索性放下身上的药材,抖了抖装袁大头的袋子,道:“那哪能呢?你看这不是呢嘛,你赶紧去通报,问问知事大人还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