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厅的灯光彻夜敞亮着,但太阳总会升起,新的一天总会到来。
“矢口先生。”
一路上,几乎每一个见到矢口慎介的警察都会跟他打招呼。毕竟自从tense集团进军日本后,这位公安委员会的委员大人就成了警察厅的常客。
矢口慎介一路走到了降谷零的办公室门口。
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问旁边的警员:“降谷君来了吗?”
“好像还没有。”
被矢口慎介抓包的警员好巧不巧就是昨天留下加班结果错过最后一班电车未能回家于是干脆在警察厅通宵还被里理事官问过相似问题的人。
他十分费解地摇着头走开了。
怎么这两天找降谷先生的人这么多?
他走后,矢口慎介也不打算在这里多留。然而他的视线无意中从公告牌上扫过,随即落在了某处。
矢口慎介伸手,从公告牌后取下了一张纸条。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原来在这里。”
“矢口先生?”
忽然,走廊的另一端传来降谷零的声音。
矢口慎介故作自然地收起纸条,迎上了降谷零的视线:“早上好,降谷君。”
“早上好,矢口先生,您找我?”
降谷零的视线从矢口慎介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上扫过,不过并未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刚才矢口慎介应该是在看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大事。”矢口慎介笑道,“有关组织的事情,我想跟你聊一聊。”
降谷零用钥匙打开办公室的门:“里面请。”
事实正如矢口慎介所说,他今天早上大老远跑到警察厅,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跟降谷零唠唠嗑。他说了半天,然而所谓有关组织的事情,基本只是督促降谷零继续调查。
“哎呀,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
“矢口先生。”降谷零突然出言唤道,“您真的没有别的事情要说吗?”
“别的事情?”矢口慎介表现得很惊讶,“我只是例常问问情况而已,别这么紧张,你偶尔也应该放松一下。”
降谷零轻轻颔首:“好,多谢您的关心。”
……
美国国土安全部的总部坐落在华盛顿特区的内布拉斯加大道广场,信繁被他们直接就近带到了这里。
不过他的待遇还不错,至少有独立的房间和卫浴,一日三餐也有保障。
如果头顶的摄像头能不一直对准他就更好了。
信繁像一只咸鱼一般摊在椅子上,无聊得不知道该干什么。
咖啡套具是带过来了,国土安全部也没缺他的热水。但问题是他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喝咖啡?
一墙之隔的外面,伊姆兰·贝罗莫通过单向玻璃注视着房间内的情况,皱眉问道:“他一直是这个状态吗?”
“是,这个动作已经保持了……三十七分钟。”
信繁表示自己真的很冤枉,换谁呆在一个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房间里都会变成他这个样子。
信繁终于从椅子上爬了起来,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他屈指敲了敲玻璃,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能给我配备一台电脑吗?要求不高,能打游戏就行。”
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到外间。
伊姆兰·贝罗莫微微躬身,抓着麦克风说:“浅野信繁,你最好老实交代自己干了什么,不要耍任何花样。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自愿的,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危言耸听。
信繁轻而易举地给伊姆兰·贝罗莫下了定义。
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乌丸莲耶和朗姆推出来的挡箭牌,反正没什么用,只要不死就行。
见伊姆兰·贝罗莫油盐不进,信繁选择换个姿势继续瘫着。
……
“降谷零——”
没有人会如此大声且满怀恶意地喊降谷零的全名,除非那个人叫松田阵平。
“你干什么?”降谷零头疼地掏了掏耳朵,对某个脑子不太好使的朋友非常无奈。
“降谷零。”松田阵平的语气仍然像是吃了辣椒,“给我买票,我要去美国!”
降谷零:“……你脑子被门挤了?”
尽管松田阵平很想回他一句“你脑子才被门挤了”,不过最终他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景光出事了,呆在日本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降谷零微怔。
松田阵平原本就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见状没好气道:“什么什么!景光被美国国土安全部以策划恐怖袭击的罪名逮捕了,你不知道吗?”
降谷零立刻像是椅子上有针一般跳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昨天发生的。”松田阵平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喂,你这家伙该不会真不知道?”
有没有搞错,连他这种远离风暴中心的编外人员都知道的事情,降谷零作为公安组织调查小组的组长竟然一无所知?!
这下降谷零再也坐不住了,他比松田阵平更着急,恨不得立刻飞到美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非常愚蠢的。
“走啊,你怎么不走了?”松田阵平皱眉,“我现在身无分文,你不给我买票我只能从太平洋游过去了。”
降谷零还未说什么,诸伏高明的声音便在门口响起:“你们不能去美国,尤其是降谷君。”
降谷零抬头,望向诸伏高明。
相比之下,诸伏高明的表情几乎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就好像出事的那个人并不是他的弟弟一样。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自认为很了解他的松田阵平,还是能看出被诸伏高明隐藏得很好的担忧。
“高明哥说得对。”降谷零附和道,“且先不论十几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赶过去来不来得及,单凭这件事是美国国土安全部针对组织的,我们就没必要插手。”
到时候也许景光没有救下,反而害公安和美国国土安全部结了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