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问薛池的话,倒把薛池给说愣了。
他一时很尴尬:“胡闹,问我作甚?”
哪有妹子过问哥哥婚姻的道理?
薛湄笑道:“大哥是没有吧?你成天闷在家里,都不认得谁家姑娘……以前腿残的时候,年纪尚小,估计还没有开情窍。”
薛池并不介意旁人说他腿残。
但总有人小心翼翼避开,反而让他心烦。就像薛湄这样大大方方说出来,他听在耳里,心中毫无异动。
但见她拿“情窍”来说他,薛池好气:“多大姑娘了,说话有点分寸。”
他起身走了。
临走时候,他还看了眼薛湄墙角那盆梅花,似有艳羡之意。
薛湄叫人送了一盆给他。
薛池丹青还好,对着画了一幅雪下美人赏景图,送给了薛湄。
那美人是侧颜,画得很写意,整个画面素净,独独那腊梅与美人眉心痣鲜艳。
“画的是我。”薛湄笑道,“大哥真有心,替我多谢大哥。”
玉忠道是。
薛湄就把这幅画在房间里寻了个地儿挂起来,对丫鬟们夸自家大哥好才华。
丫鬟们觉得大小姐炫耀起来有点烦人,都不太搭理她了,各自去忙各自的。
薛湄看着这画,心里想起萧靖承屡次提点,又想到大哥的不同寻常,仍是装疯卖傻糊弄过去了。
又过几日,京都下了场大雪。
皓雪皑皑,笼罩天地之间,到处一片素白。目光被这素雪牵连得很远,似能望到天尽头去。
刚刚下雪,薛湄接到了一张请柬,是她表妹奚宝辰送过来的,邀请她去荣王府。
薛湄更衣,带着丫鬟锦屏和红鸾,往荣王府去了。
她到的时候,正好遇到荣王出门。
荣王瞧见了她,只是冷淡一点头,既不念及戚太后和皇帝对她的恩宠,也不顾念她是王妃的亲戚,抬腿上马,快速离去了。
红鸾瞧见了,有点不快:“大小姐,他这是何意?您可是他姐姐。”
“他怎肯认?”薛湄道。
这条路是奚宝辰自己选的。
年轻的时候,总想要尝试一下。薛湄自己也年轻过,也有不服管束的时候,也走错过路。
但不试试,永远不知深浅。
她没把荣王的冷淡放在心上,进去找奚宝辰去了。
丫鬟把薛湄主仆领到了荣王府的正院。
内院点了暖炉,不像奚宝辰刚刚嫁过来时候那般冷清了,几名丫鬟恭恭敬敬服侍着。
“怎样?”薛湄问她,“你做了快两个月的王妃了,感觉如何?”
奚宝辰苦笑了下:“大姐姐给了很多钱,故而我吃喝不愁,也不用公中救济。府里都是甄嬷嬷做主,要什么都难。”
薛湄:“可要我去帮你告状?”
“千万别。”奚宝辰连忙道,“否则我更难了——请你来,是我月事迟了半个月,我想请你看看。”
薛湄:“……”
她顿了顿,才道,“我不会诊脉。”
奚宝辰有点急了:“我就恐怕不是。若闹出来,还不知王爷和甄嬷嬷会说什么难听话,说我不安分。”
薛湄:“你自己有感觉吗?”
奚宝辰:“王爷只新婚在这里歇了一夜,从此就住凝香苑,我也拿不准。”
薛湄犹豫了下,让丫鬟们都退出去。
她从空间里拿出两根验孕棒,对奚宝辰道:“别问是什么,我教你怎么用……”
她和奚宝辰到了内室净房,薛湄告诉她使用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