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湄心里,一时空落落的。
就像是平地走路,突然一脚踏空了,心直直往下坠,沉得她半晌才透出一口气。
“战争乃国之大事,你我都左右不了。”薛湄道,“况且现在才正月,下雪很正常啊。若等到了四五月份还下雪,问题才会严重。你莫要太过于悲观。”
萧靖承颔首。
他这一走,也不知多久才回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薛湄就嫁人生子了。
薛湄这么想着,就好像要跟他永别似的,心中潮潮的。
“王爷,白崖镇好玩吗?”
“不好玩,遍地黄沙,光秃秃的没什么趣儿。”萧靖承道。
“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薛湄道。
萧靖承微微变了脸。
成兰卿去过、戚思然也去过,最终都没什么好结果。
萧靖承不太想让薛湄去。
白崖镇像是有诅咒似的,女人一到了哪里,心都变了。一个个变得贪婪而恶毒,和从前不太一样。
当然,或许她们本性如此,薛湄不会这样的。
“……还是别去了。”直男实话实说,“军事重镇,到底很危险的。”
薛湄笑道:“我不怕。我本就是前线军医,我还会杀人呢。”
萧靖承:“……”
过了几天,萧靖承又接到了白崖镇那边的情报,说大雪只下了一天,没有造成大的雪灾,暂时情况还好。
他也松了口气。
因为担心战事,他把今年的元宵节都错过了。
薛湄也没过元宵节,原因很简单,卢文的麻醉药用在小兔子身上失败了。
卢文很沮丧,提不起精神。
薛湄就跟他讲科学家失败几千次的故事,才有了这些好用的成药。
“你放心,我的医术都会教给你,我还会单独给你补课。你既然选择了制药,就踏踏实实弄。”薛湄说。
卢文这才点点头。
他心情不太好,薛湄把他叫到家里喝酒,让大哥和五弟作陪。
五弟不善饮酒,却跟卢文话题投机,两个人说起了马球。
“大姐姐,我们最近天天练习马球。”薛润跟薛湄显摆,“王爷让咱们用马球做战术训练,我现在打得可好了。”
“有多好?”
“比马球供奉还要好。”薛润说,“我骑术过关了,王爷都说很好。”
薛湄笑了起来。
卢文听他吹得厉害:“真的吗?”
“走,咱们去南亭马球场,比一场试试看。”薛润说。
薛湄有点无聊,很想出去散散心;薛池心情却不错,故而他也愿意出门。
他们兄妹三带着卢文,往马球场去了。
萧靖承到郡主府的时候,郡主府里没了人,丫鬟给他指了马球场的方向。
乘坐马车时,薛湄仍把她的鸟铳放在马车里,时刻不离身。
上次出事的时候,薛润和薛池都不在,不知薛湄这鸟铳的厉害,兄弟俩还问她:“又带这个铁疙瘩?”
“有用。”薛湄道。
“有什么用?”五弟问。
“这个是武器,自然是杀人用的。”薛湄道。
五弟撇撇嘴。
马球场一年四季生意红火,门口的香车宝马总是停得很满,薛湄等人需得离得老远下车步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