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钰有很多秘密。
此人生意网极大。
除了做生意,他肯定也有情报组织,而且他在各国都安插眼线。
他的野心,应该不是做梁国君主,而是做全天下能一呼百应、跺跺脚让天下抖的大人物。
薛湄素来不敢小瞧了安诚郡王,只是他有什么心愿,需得付出如此巨大?
他小妾们知道吗?
“是什么愿望?”
薛湄问。
萧明钰恢复了正常,笑道:“这是秘密。
你想知道的话,到我心里来瞧一瞧。”
薛湄:“……”薛池淡淡瞥了眼:“当着我的面,调戏我胞妹,王爷实在太目中无人了吧?”
萧明钰:“到底谁调戏谁?”
你胞妹一口一个“小王爷是不是萎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在旁看热闹看得那般起劲?
现在却说我调戏她?
你们兄妹倒打一耙的功夫,是出自同源的吧?
萧明钰骂他们兄妹俩臭不要脸。
薛湄不是吃亏的,也骂了回去。
两个人插科打诨,谁也不饶过谁。
三人一路打嘴仗,谁也没占到便宜。
到了鹿南县,几人在县城下了马车,先到一处府邸落脚。
这是小郡王临时置办的。
院子外面瞧着不怎么气派,不过是城中最普通院落之一。
然而进去,里面别有洞天。
有种青砖,似玉,里面有种纯天然物质在阳光下有点点金芒,铺陈在正房里,舒服又体面。
这种砖也叫“金砖”,并非金子做的,而是此砖昂贵。
这跟后世明朝用的那种金砖又不太一样。
明朝皇宫用的金砖,光可鉴物,宛如金属。
本朝的金砖,温润古朴,只因其中物质似金,又冬暖夏凉而闻名。
薛湄和薛池一路进来,瞧着金砖从大门口铺陈到了垂花门,几乎是当普通的砖用,兄妹俩惊呆了。
“小王爷,您真是好有钱啊。”
薛湄感叹说。
萧明钰却一脸尴尬。
“这宅子我没动,买来就是这样的。”
萧明钰道。
金砖的确很贵,可它不是这么用的。
满院子铺上金砖,阔气但庸俗,就好比暴发户浑身上下戴满金首饰,金光逼人。
讲究的门第,会在正院上房的暖阁里,铺上这样的金砖——此砖冬暖夏凉,赤足在上奔跑很舒服,这才是真正的品位。
萧明钰又道:“你知道万高程吗?”
薛湄不知道,她摇摇头。
薛池却知道:“烧金砖的万高程?”
“就是他,这宅子原本是他的。”
萧明钰道,“他这些年说住够了北方,往南边迁去了。
他就是烧金砖的,自己的砖没那么贵,故而弄了这么个宅子。
他还得意,轻易不肯卖,说别人配不上。
而后知晓鹿南县成了我封地,他主动问我要了一万两,把这宅子强卖给了我。
我这不是忙,没顾上拆这些砖吗?”
薛湄一边听,一边笑个不停。
她仿佛看到了小王爷脖子里带着金狗链、手里带着金手链、金戒指,满口金牙的样子,越想越好笑。
萧明钰敲了下她脑袋:“见好就收!我跟你说,这满院子的砖撬起来,拿到京都卖,一万两银子就回来了,你别以为本王做了亏本买卖。”
“是是,小王爷您多会赚钱。”
薛湄道。
这宅子处处都是奢侈品堆砌,把“粗俗的暴发户”几个字贴在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