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煤矿,薛湄在白崖镇的日子又恢复如前了。
她屋子里总是暖融融的。
偶然的时候,她会跟卢殊、卢文兄弟切磋医案,也会对他们进行外科教学。
卢文是个普通人,薛湄对他的要求严格却合理;卢殊是妖孽,他不反过来鄙视薛湄就很好了。
他们讲医理的时候,彩鸢和锦屏也在旁边听。
“你们应该懂点医学知识。”
薛湄对两个丫鬟说,“特别是锦屏,你受伤的可能性很大。
懂点急救常识,关键时刻能救命。”
锦屏道是。
彩鸢也跟着学。
薛湄把日子过得简单又舒服。
她很清闲,跟彩鸢、锦屏弄些好吃的,又跟卢殊学学请脉,一点也不觉得白崖镇辛苦。
最重要的是,只要她想萧靖承了,就能见到他。
要是在京城,薛湄恐怕会坐立不安——儿行千里母担忧嘛。
转眼就是腊月。
日子在飞逝。
这段时间,匈奴人有过两次试探,只派了约莫一百骑兵袭扰,没什么目的,就是逗逗梁国的兵。
只有几名士兵轻伤,不需要薛湄和卢殊出手,军医营的人自己能处理。
腊八的时候,军中也发腊八粥,熬得非常粗糙。
彩鸢很早就注意到,白崖镇什么都缺,恐怕熬腊八粥的时候材料不齐全,故而她提早收集了七八种。
到了腊八当天,大将军府里熬出来的腊八粥,倒是像模像样的,薛湄分给了其他人,也让人给了成家兄弟。
成家兄弟很感激,又让人送了回礼。
这次送礼的人,是成兰韬,以及一位年轻女子。
薛湄不知道成家还有女儿在白崖镇,她还以为成兰卿是唯一的成氏女。
“……这位是丹宵,是我父的义女。
她父安副将曾为我父征战,凶猛无比,而后牺牲在了战场上。”
成兰啸解释。
薛湄笑了笑,跟她打招呼:“安小姐。”
不成想,这位小姐却道:“我是成小姐,郡主。”
薛湄:“……”认了义女,还有改姓的吗?
她父亲不是姓安吗?
薛湄看了眼成兰韬。
成兰韬倒好像与有荣焉,跟薛湄解释:“丹宵同我亲妹,我父早已准许她入了成氏宗祠。
说是义女,也是养女。”
怪不得了。
薛湄颔首,改口叫了“成小姐”。
成丹宵不过十五六岁,身材修长,肌肤微白,像是久不见阳光。
白崖镇内的家眷们,稍微注意点保养,都不会太黑;当然也不算白,自然环境下,风都能把人催黑一层。
但像成丹宵这么白就不多见了。
“大哥说多谢郡主给我们送腊八粥。”
成兰韬道,“回头让丹宵给郡主作伴吧。”
薛湄:“……”感谢我,所以送个人给我作伴?
你们兄弟的脑回路都是这样奇怪的吗?
薛湄笑着打趣成兰韬:“送人给我作伴是假,看我这里有好吃的,派个人过来偷师学艺是真吧?”
成兰韬知晓薛湄说笑,非常配合笑了起来。
成丹宵却不是很懂。
她微微沉脸:“郡主这样质疑我吗?”
薛湄:“……”送走了成家兄妹,薛湄有点无力,因为跟成丹宵说话太费劲了。
她在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敌意。
不知道她是嫉妒薛湄会医术,还是嫉妒薛湄住在大将军府?
锦屏低声跟薛湄耳语:“大小姐,这位成小姐是宝庆公主的坐上宾。”
薛湄:“……”怪不得她那个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