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丹宵却说,单于请她晚上到金顶大帐用膳。
“我打了热水,你沐浴更衣吧。”
安丹宵说。
“吃个饭还要洗澡吗?”
薛湄问,“你们平时都脏兮兮的,怎么对我要求这样高?”
安丹宵气得半死。
这是单于吩咐的。
怕薛湄不太适应,故而让安丹宵拿了干净衣裳给她,又要为她洗澡。
没想到,她居然还怀疑起来。
“你可以不洗。”
安丹宵冷冷道。
薛湄:“那算了,洗一下吧,表示对你们单于的尊重。
要是晚上跟他发生点暧昧,一身臭味也很影响情趣。”
安丹宵:“……”她想要把水盆扣在薛湄的脑袋上。
她咬牙切齿:“今晚将军们都在,也有女眷在场,不是你和单于两人。”
薛湄哦了声,似很失望:“是吗?”
安丹宵冷冷看着她,骂道:“你这般不守妇道,可对得起瑞王?”
“那有什么?
宝庆公主很多男宠,我多几个男人碍了谁?
瑞王不是还抱了你吗?”
薛湄道。
安丹宵:“你胡说什么?
他不过是做戏……”“谁知道呢。”
薛湄叹了口气。
安丹宵心头莫名一酥。
萧靖承的怀抱很暖,胸膛也很结实,依靠在他怀里,外面的风风雨雨都被阻拦了。
她本对他无心的,一心一意念着鬼戎。
可现如今再看鬼戎,她觉得到底比萧靖承差一点,不及萧靖承挺拔、英俊。
薛湄又说……他们俩因为安丹宵而闹翻,难不成……安丹宵不能多想,这是薛湄的圈套,她若是多想,就会踩入她的陷阱。
“你休要满口胡言乱语!”
安丹宵转身出去了。
她不再和薛湄说话。
士兵们抬了个大木桶进来,里面装满了热水。
薛湄仔细想了想,快二十天没洗澡了。
好在现在天气冷,而四周的人都是脏兮兮的不爱洗澡,她也没多想。
条件艰苦,早有预料。
她痛痛快快泡了个热水澡,又把头发给洗了。
待她出来的时候,喊了安丹宵,对她道:“你帮我梳个你们匈奴女人的发型吧,就是多编几个辫子,也用蜜蜡装饰。”
安丹宵忍气吞声,只得照办。
晚宴不是设在金顶大帐,而是在户外,点起了篝火。
早早就有人围着篝火敲手鼓,也有人唱歌,声音悠长。
夜幕降临时,薛湄带着安丹宵往聚会地方去了。
鬼戎似乎在等她,时不时往帐篷的方向看一眼。
然后,他瞧见了一匈奴女人,装饰打扮都是很正统的,没有戴头冠,而是用了蜜蜡。
她高挑而纤瘦,步履间似生辉,一步步走过来,像是踩在了鬼戎心头。
他怔了怔。
眼前的女人,和薛湄,像是隔了点什么。
她这样一装扮,跟鬼戎的距离更近了。
鬼戎喉头微微滚动,心里起了风暴。
很想要得到她!其他人瞧见了,将领们露出了惊艳表情。
甚至有人怀疑,她就是匈奴女人,是匈奴最明亮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