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陈宇挑拨,当即便有数道不满的目光,打在任公子脸上。
这些人中,就包括刚刚大出风头的河东裴氏千金,裴小姐。
“你!”任公子变颜变色,瞪大眼睛,半天憋不出一句话。
“胡说八道,根本是无稽之谈!”他越是否认,越显心虚。事实上,他还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没想到,陈宇居然如此了解他,能戳破他的狼子野心。
正在这时,长安李家的公子跳了出来,果断选择帮衬任公子,余光瞥着陈宇,阴阳怪气道:“我与任公子相识多年,任公子为人素来忠厚仁义,能识大体,何来狼子野心?反倒有些人,出现在了他不该出现的位置上,有了他不该拥有的至宝。这样的人,野心才更加可怕!”
长安李家李公子矛头直指陈宇,很显然,他是任公子的盟友。
陈宇用慧眼一看便知,这个长安李家,也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古玩世家,与任家素来交好,世代通婚。
由此可见,李家屁股也不干净,效仿任家,两头通吃的事没少干。
陈宇倒是没有跟李公子斗嘴,因为没必要。他只是用看待死人的同情目光,遥遥观望着李公子,甚至还隔空敬了杯酒。
任家和李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搞不好还时不时共享造假技术呢。等陈宇把任家灭了,李家也就活不长了。这种时候了,跟一个死人较什么劲?
分清主次,把全部的输出火力,全部集中在任家身上就好。
任公子毕竟是宴会主办人,不可能斤斤计较,宴会的流程还要继续进行。
于是乎,狠狠剜了陈宇一眼后,任公子继续说道:“刚才裴小姐看穿了古鲥鱼的门道,那么诸位请看,盛放古鲥鱼的青铜簋,又有什么说法?”
原来,不止鱼是任公子对众人设下的考验,盛鱼的容器也是。
众人皆摸不准任公子为何频频出题考验,然而他们都是华夏古玩行的璀璨明星,绝不希望自己在识宝、认宝方面慢人一步,所以赶紧低头观察起来。
只见这盛鱼的青铜簋尺寸颇大,占据了几乎半个桌面,圆腹,腹部有四个半环形兽首耳,并连接着四个内卷象鼻形足,通体有精美的兽面纹饰。
最难得的是器内有一百九十八个铭文,昭示着它的不凡。
然而铭文晦涩难懂,非学识渊博之人,根本翻译不出来。
陈宇和胡君杰早就看穿了它的门道,但嘴角扬起蒙娜丽莎似的神秘微笑,丝毫没有出风头的意思。或许对别人来说,点破这青铜簋来历出处,是件荣耀。但对陈宇和胡君杰而言,这完全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没有半分兴趣。
说出这青铜簋的来历出处,对他们俩而言如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正因如此,谁会主动在众人面前吃饭喝水,彰显自己有才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