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鹊倦栖,鱼龙惊起。
徐府后院的书房中,灯火通明,徐瑾拄着根拐棍不停在房中徘徊着,脸上色彩纷呈,许是恐惧,许是忧虑,许是期望……
五味杂陈,恐怕徐瑾自个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了,他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的一草一木,眼中闪过些许挣扎,半响才苦涩的喃喃道:
“权利真是好东西啊,!”
“二子!”徐瑾朝屋外喊了一声。
“老爷,您叫我?”书房外匆匆走进一名年轻男子,恭谨的问道。
徐瑾没有答话,而是颤巍巍的走到书桌后的橱前,从一个小格子里拿下一个锦盒,放到桌上打了开来,里面赫然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令箭,上书顺天府三个铭字。
他小心翼翼的将令箭拿了出来,轻轻的抚摸着,眼神满是迷醉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一般,良久才神色一收,看着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的年轻人,沉声吩咐道:
“你将这枚令箭送到淳于大人的府上!”
“是,老爷!”
…………
凝水城。
“神都可有什么动静。”
马晋有些无聊的侧坐在太守府大堂上,垂头朝王承恩问道。
“陛下,信郡王府到是没什么动静,信郡王这几天,几乎天天呆在书房之中读书写字。”
“哦,他倒是好有雅兴。”马晋冷笑一声。
“其他人呢?”
“还有就是河道总督淳于彦,这几天去了三次徐阁老的府邸。”王承恩回道。
“倒是挺勤快。”马晋不值一否的道。
“陛下,臣以为这淳于彦恐怕是另有所图。”魏征突然站出来进言道。
“哦,魏卿你到是说说看!”马晋顿时来了兴趣。
“陛下,臣以为淳于彦这些逆党恐怕是起了不臣之心,打算孤注一掷忤逆不道!”魏征掷地有声的说道:“据臣所知,这顺天府尹辖下可是有四个巡捕营和一个牢城司加起来足有上万兵马。”
马晋眉头一扬,直起身子看向魏征,沉声道:“你是说他们要反!”
“十之八九。”魏征肯定回道。
“陛下,顺天府辖下不过都是一些巡丁狱卒,几乎没什么战力,抓几个毛贼还可以,对上二十四卫根本不堪一击,若是造反无异于以卵击石,他们有那么傻?”李牧出列道。
魏征微微一笑:“李都督说言甚是,如果只是这些巡丁狱卒,自然掀不起什么大浪来。”魏征说道这里,顿了一顿,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缓声道:“若是他们借顺天府的一身皮,偷梁换柱呢?”
在场诸人不由一惊,就是马晋也不由愣了一下,这一点他还真没有想到,不解道:“他们就是想要偷梁换柱,又哪里来的兵马?”
“陛下,信郡王的舅舅可是定国侯陈陶!”
“定国侯陈陶?”马晋眉头一皱,这博望侯他还真一点印象也没有。
“陛下,陈陶是宣武朝名将,老定国侯陈胜的儿子,太德妃的弟弟,昭武七年陈胜病死后,由陈陶袭定国侯爵位,神武元年任营州都督府同知,兼营北镇守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