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破的。
但人是尖锐的。
杀了人,错的不在于刀,而是握刀的人,那么,这把刀能否砍翻这世间所有坚硬的物体,重要的不是刀本身是否是一件灵器,而在于这握刀的人,是否有着与这世间所有不工作对抗的勇气! 显然,在这一点上,于枫是有的。
凡人又如何?
武者又如何?
长毛山小山村里的人们有什么错?
只因为生在这里,就该被杀?
只因他们知道自己的消息,就该被杀?
只因他们看了你武者一眼,就该被杀?
这世间诸多般的规矩,都找不到一条有如此荒唐?
武者,算个屁! 带着黑色的锈迹的刀刃泛着白光砍断寒须子手中的长剑,刀剑相撞的声音宛若骨裂的脆响,伴随着一道刺眼的花火,送向前去。
接着—— “撕拉!”
如同纸张被人撕成两半的声音。
泉涌般的鲜血顺着腰部那一条直线伤口狂涌而出,溅在于枫的手腕上,脸上。
那砍柴刀,硬生生将寒须子给腰斩了。
上半身与下半身以砍柴刀为界限,上下分离。
还没等寒须子回过神来,只是那一瞬间,便失去了意识,无尽的黑暗宛如云涌翩翩而来,又若地狱之火,将他的视线完全吞噬掉。
没有丝毫痛感。
也没有半点华丽的招式。
有的,也许只是一念之间的后悔。
可笑的是,所谓的后悔,什么也不是! 刹那间,站在各方位内的门派弟子全部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具尸体看,鲜血也溅落在了他们身上,血腥味顺着雨水,弥漫了森林。
他们都愣住了! 眼里都写着不敢置信这四个字。
“寒……寒师兄死了!”
“这……这怎么可能?”
“他……他可是化劲四层的高手,怎……怎么就死了?”
“……” 死了! 死得令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这恰恰就是眼前的事实。
他真的死了。
被于枫给杀了。
区区化劲四层,又如何?
于枫握紧手里的砍柴刀,眼中的杀意越来越红,瞳孔间的那股红色气息顺着血丝,渐渐充斥着整个眼眶,他的手腕开始颤抖,愈发剧烈,手里的砍柴刀仿佛是被那一下砍断灵器而激起了斗志,隐隐间发出了蝉鸣声。
也就在这时,所有人猛地反应过来,一个个如豺狼虎豹,凶神恶煞地盯着于枫看去。
“杀了他,又是这妖孽,又是这妖孽犯下杀孽,看他的眼睛,那根本就不是人该有的眼睛,他就是寒山寺那位佛祖口中的妖孽,他就是妖孽!”
“杀了他,为寒师兄报仇。”
“对,众弟子听令,一起动手,诛杀妖孽,别再给任何机会。”
“是!”
一声齐下,如雷震耳。
可落在于枫耳中,是那般的虚伪。
“妖孽?”
“又是妖孽?”
他眼眸微挑,眉角间流露出的是强烈的不满:“我只杀一人,我便是妖孽,尔等手中沾染了无数无辜百姓的鲜血,又是什么?”
他向前踏出一步,一步踩在寒须子的尸体上,一步踩在他的断剑上:“我于枫一生行事,唯原则,尊人道,行正事,律己法,寒山寺杀了四名圣子后,对你们江湖传承一忍再忍。”
“你们的师尊欲联合杀我师傅,现在你们,也要联合杀我?”
“我于枫,有何错?”
“那些无辜的百姓,有何错?”
“告诉我!”
话音一落,于枫单脚一踏,狂暴的气劲凝聚在脚底,只见一道身影平地而起,脚下的土地四分五裂开蛛网般的裂痕,随着一道刀吟在雨中炸开,于枫来到一名手持铁杉的武者面前。
那武者先是一震,随即连忙张开手里的铁扇向前送去,可还没等他出手,那病砍柴刀横砍而来,犹如天雷降世,劈在他的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