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办法?”樊应德莫名其妙的问道。。周培公又是一笑,回到密室正中才向樊应德答道:“很简单,那个叫陈十三的人证所知道的情况,大都与你樊老英雄有关,他的口供能否取信于那些江湖反贼,关键取决于你是否认罪。”
“周先生的意思是,让我到时候死不认帐?”樊应德试探着问道。周培公摇摇头,微笑道:“没用,人证物证具在,你抵死不认也没多少用,就算他咬不死你,我们的计划也会彻底败露。唯一的办法是——你死在吴三桂走狗的刀下,死无对证又可以激起江湖势力对吴三桂的仇恨,我们才能让那伙水匪抓到的人证起不到作用。”
“什么?”樊应德一蹦三尺高,跳起来刚要大叫大嚷,得到孔四贞授意的犟驴子和曹寅两人已经闪电般窜到他身边,两把雪亮的钢刀同时架在他的脖子上。。再不敢乱动的樊应德赶紧求饶道:“四格格,周先生,诸位大人,看在我这些天鞍前马后为你们效命的份上,就饶了我吧,我将来一定给你们当牛做马,报答你们的大恩大德。再说了,你们杀了我,就没人去主持杀龟大会了。”
“别担心,会有人主持的。”孔四贞摇摆着杨柳腰款款走到樊应德身边,右手象爱抚情郎一样轻轻抚摸着樊应德银白的胡须,妩媚笑道:“樊老英雄,你应该不知道吧?你的儿子樊雷寅一直很担心你在外面那些私生子和他争遗产,如果你没留下遗嘱就这么去了,他会比我们还高兴的,代替你主持杀龟大会,他也会很乐意的。说老实话,我也很高兴,因为他的身体比你强多了。”
“那个畜生……!”樊应德的话还没有骂完,孔四贞手中已经多出一把匕首,狠狠的他的心窝!樊应德身体一震,缓缓的摔倒在密室的地面上,一双瞪得浑圆的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
“曹寅,去把樊雷寅带到这里。。”孔四贞拿出一块丝帕温柔的擦着自己手上的血迹,又向犟驴子妩媚的笑道:“犟驴子,怎么还不把樊应德的人头割下来?等血凝固了,割人头就要多费力气了。”
满室大笑,惟有良心未泯的李雨良扭转了脸庞,不忍去看樊应德那无法合上的眼睛,伍次友看出李雨良的心事,忙拉过李雨良修长的手掌,用手指在李雨良掌心写道:‘此人死有余辜,不必为他怜惜。’李雨良当然知道樊应德其实死有余辜,勉强想伍次友点头笑笑,心中却是一声叹息。
不一刻,孔四贞等人按周培公的计策将诸事安排完毕,化装后准备赶往杀龟大会现场,周培公却提出自己这两天以钦差大人的身份在江湖群豪面前出场甚多,如果自己出现在杀龟大会上,只会让江湖群豪产生怀疑,加上自己不懂武艺,到了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孔四贞当然知道周培公其实是怕到了关键时刻自己们把他丢下不管,但没有点破,只是让两个善扑营武士陪着周培公留在樊应德家里——当然为了是监视。伍次友却因为有一个肯定会以生命保护自己的李雨良在身边,对参加杀龟大会毫无顾忌,坚持要和孔四贞等人一起去参与杀龟大会。
待孔四贞等人赶往杀龟大会现场后,周培公带着两个善扑营武士来到樊应德家大堂中品茶,大约个了大半个时辰,正要去休息的周培公忽然看到樊应德家的管家在大厅门口探头探脑的,似乎在寻找什么。周培公便将他叫进堂来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因为周培公是以钦差大人的名誉呆在樊应德家的,那管家双膝跪下磕头答道:“回钦差大人,也没什么事,小的就是想找老爷或者少爷,向他们禀报一件府里发生的怪事。”
“什么事呀?说来听听?”周培公做事比伍次友还要谨慎,对任何蛛丝马迹都十分小心。那管家磕头道:“回钦差大人,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人发现府里的帐房失窃,也不知道贼人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可奇怪的是,贼人没有偷走金银珠宝,而是把帐房里的帐本偷走了,所以小人直到刚才准备记帐时才发现。”
“偷走了什么帐本?”周培公这一惊非同小可,腾的从太师椅站起,飞快的问道:“什么帐本?帐本上记得有什么?”
“也没记什么,就是记了老爷府里的各种大笔开销和收入,比如地里的田租,买地时支出的银子什么的。”那管家必恭必敬的答道。
“啪!”周培公一掌击在茶几上,震得几上茶杯乱跳,周培公咬牙切齿的在心底自言自语道:“呵,遇到对手了!算准了我们会灭掉人证,就先拿到物证!高,实在是高!”想到这里,周培公忙转向那两个善扑营武士喝道:“你们,快把四格格的天子剑拿来!准备马匹,我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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