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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到南怀仁住的地方去把代妍找回来。”与此同时,急得满头大汗的吴远明拉上李雄飞和几个老兵,带着郑莘和代妍家那老仆火速赶往南怀仁住处,想把代妍叫回来。可吴远明等人赶到南怀仁所在的馆驿外时,时间已经晚了,代妍已经被高邮县衙役押上囚车,囚车周围有大批清军包围着,吴远明等人根本无法靠近。可怜代妍直到现在仍不明白自己为捕,只是挣扎着大叫道:“为什么抓我?为什么抓我?南大人!南大人你在那里?你拿给我的火枪图纸呢?还有我的燧发火枪和长射火枪,为什么不还我?”
“闭嘴!”高邮县令任维初马鞭挥出,狠狠砸在代妍囚车木栏上,任维初阴笑道:“小丫头,你触犯朝廷火器禁令,私藏火器违反国法,本官当然要把你绳之以法。。”说到这,任维初换了一副凶狠的神色,大喝道:“识趣的,给老子乖乖闭嘴!否则老子的下一鞭就抽烂你的狐媚脸!”
“巴雅尔会总兵陈世凯是我世兄,你们不能抓我。”代妍无奈下只好搬出陈世凯做挡箭牌,挣扎着大叫道。但县官不如现管,任维初根本不理会远在天边的陈世凯,又一脚踹在囚车上,喝道:“闭嘴!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何况你这个陈世凯的世妹?哼哼,如果本官查出你有谋反行径,他陈世凯也逃脱不了干系!”说罢,任维初一挥手,又大喝道:“押到县衙,本官要连夜审理此案!”
“小……!”黑暗处,代妍家的老仆本想高喊代妍,吴远明眼明手快一把按住他的嘴,向他低声喝道:“不能喊,否则你我也要牵连进去。。”说着,吴远明拖起他退到街旁小巷,李雄飞和郑莘等人赶紧跟上。那边的任维初等人则得意洋洋的直往县衙而去,直到他们完全走远,吴远明才把老仆的嘴放开。
“小姐啊,老奴再三劝你不要带火枪,你怎么就是不听?现在好,终于惹大祸了——!”吴远明刚刚松手,代妍家那老仆放声大哭起来。吴远明摆手说道:“哭有什么用?赶快想办法救你们家小姐才是正经事情。”同时吴远明还更担心那支落到南怀仁手里的长射火枪,如果南怀仁把长射火枪献给康熙自不用说,自己家造反时势必难上加难;更可怕的后果是南怀仁将那把长射火枪传到西方,那以西方国家的工业水平和铸造水平,仿制和改进这样的火枪只是轻而易举,一个不小心,鸦片战争就有可能提前上演!
“对对,吴公子说得对,我们应该想办法救小姐。。”那老仆含泪说道:“老奴这就回钱塘去通知公子,请他多请些地方士绅出面说情,再花点银子,想办法救出小姐。”
“等你家公子从钱塘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吴远明没好气的顶那老仆一句,那老仆一楞细想确实如此,忍不住又号哭起来,“那怎么办?小姐那么漂亮,要是官差见色起意就完了,我怎么向老爷太太交代啊?要是官府对小姐用刑……那就……天哪,我该怎么办才好?”
“别急,我先想想办法。”吴远明转向李雄飞问道:“雄飞,刚才你打听消息的时候,可曾打听这高邮县令是谁?为官如何?是不是我们家的西选官?”
“不是西选官。”李雄飞摇头,又说道:“这里的县令叫任维初,是个臭名昭著的贪官酷吏,听说还是江宁巡抚朱国治的心腹,当年他任吴县县令的时候,境内出了哭庙案,他和朱国治联手,一口气冤杀了三百多个读书人,其中就包括名扬天下的大才子金圣叹。而且据我所知,他本来可以升做松江知府,但吏部给他票拟晚了一步,松江知府被我们西选官抢了先,所以他只好改为平调高邮县令。”
“这么说来,他应该对我们家恨之入骨了。”吴远明皱起眉头,已然放弃用平西王虎皮威逼任维初放人的打算。而代妍家那老仆则又嚎啕大哭起来,“天哪,我们小姐怎么恰好撞在这个魔头手里?我们代家世代书香,正是那个魔头最恨的人啊。”
“要不我们去劫狱救人?”郑莘提议道。吴远明瞪她一眼,反问道:“我们才有几个人,这点人手能劫狱吗?”郑莘被吴远明瞪得低下头嘟起嘴,喃喃道:“那怎么办?如果那个狗官好色的话,代姐姐就危险了。”吴远明当然知道郑莘说的是实情,心中不免有些紧张,飞快盘算后吴远明下定决心道:“没办法了,我只好打着平西王府的招牌去见任维初,许给他一些好处,看能不能把代妍姑娘救出来。”
“还是让我去吧。”李雄飞又想替吴远明去分担危险,吴远明摇头拒绝,“不行,你上次在骆马湖已经暴露了一次身份,说不定鞑子已经发下了通缉你的文书,抓不到你我们当然可以抵赖不承认,鞑子也拿我们没办法,如果你被抓到活口,那我老爸也没办法救你。”
“吴大哥,那我和你一起去,遇到危险我可以保护你。”郑莘又来了精神,提出要和吴远明同去。吴远明怜爱的捏捏她嫩滑的脸颊,柔声说道:“不行,你这台湾的小郡主在鞑子那里也挂了号,同样危险,你和李雄飞藏在高邮县衙外面准备接应我就行了。”说到这,吴远明熟练的用一只手把郑莘双臂扣住,另一只手则解下系在郑莘腰上的荷包。气得郑莘哇哇大叫,“臭淫贼,你又抢我银子!”
“没办法,我打算冒充平西王特使去收买任维初,不给他点见面礼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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