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提出和我岳母大人单独说话?”那个怎么看怎么象和黑瞎子有近亲关系的黑壮青年破口大骂起来。。他的父亲也是冷哼道:“亲家母,这个小子提出与你单独谈话肯定居心不良,待本将军叫人把他抓进大牢里,严加拷问他的用心。”
“麻烦了,这两个家伙果然是阿山和塞赫。”吴远明心中暗暗叫苦,吴远明知道这阿山是姓伊尔根觉罗,伊尔根觉罗家族与爱新觉罗家族关系极好,吴远明如果当着他们的面暴露自己身份的话,那么阿山肯定会把自己抓捕并通知康麻子,那可就大事去矣。同时王永元也对吴远明提出与他妻子单独相处而深感耻辱,向吴远明大喝道:“那边的小子,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见我们?”说话间,王永元又瞟见吴远明手里那包油条,对此早有所风闻的王永元更是勃然大怒,蛮横的大喝道:“小子,你他妈的好大的胆子,敢拿油条来消遣于我?你不知道在我们郡主府前,任何人都不准拿油条从这里经过吗?”
“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还不是仗着我们吴家的势力嚣张?”吴远明本就极不喜欢这个二姐夫,听到王永元蛮横无礼的话更是火冒三丈,爱冲动的老毛病再犯,抽出一根油条指着王永元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叫错了?我手里这个东西不叫油条,应该叫油炸王永元!你他妈的仗着平西王的势力在杭州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杭州百姓对你恨之入骨!你到处给平西王脸上抹黑,要是让平西王知道了,他老人家铁定把你大义灭亲,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是平西王府的人?”王永元听出吴远明的口气不对,赶紧向吴远明问道。。吴远明大骂道:“你管我是不是平西王府的人,我今天只是想警告你,以后少做点孽!人在做,天在看!你要是再不收敛,再出那些畜生行径,今后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这位兄弟,你究竟是不是我们平西王府的人?如果是的话,请出示平西王府金牌。”王永元越听越不对劲,赶紧放软口气向吴远明问道。但此刻满人将领阿山父子在场,吴远明那敢出示身份金牌,只是指着那痛失亲人的一家三口喝道:“王永元,你如果想赎罪的话,马上拿出三千两银子给这家人做丧葬费和补偿费,再亲自向他们赔礼道歉。。否则的话,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妈的,敢对我岳父这么无礼?找死!”那塞赫大怒,握紧醋坛子大的拳头就要和吴远明拼命。王永元沉着脸伸手拦住塞赫,阴沉着脸对吴远明说道:“这位兄弟,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不是平西王府的人?如果你再不回答,我王永元也不是好欺负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王永元一挥手,二三十个恶奴便提着刀枪木棍将吴远明和戴妍等人包围,一副要随时开打的模样。与吴远明同来的吴禄赶紧拦在吴远明面前,同时掏出两把燧发火枪严加戒备。而一直在狐疑打量吴远明的吴梅眼睛一亮,立即娇喝道:“住手,都退下!”
“郡主,他欺人太甚了,别理他。”王永元不知道妻子为什么要喝止下人,还想劝吴梅别理会吴远明等人。但吴梅不理的则是王永元的话,推开面前的恶奴冲到吴远明面前,仔细打量吴禄手中的火枪,又惊喜万分的去看与她生得颇为相象的吴远明。吴远明猛然想起吴禄手中的邃发火枪是二姐送给自己的,知道她已经认出火枪,便低声向吴梅打招呼道:“二姐,我们姐弟俩有十八年没见了吧?”
“你是……你是……!”吴梅又惊又喜,颤抖着指着吴远明差点就叫出吴远明的名字。。吴远明赶紧又低声说道:“二姐,千万别说我的名字,也别认我,别忘了这里有朝廷的人。”吴远明又低声补充一句,“就是姐夫也别告诉他,毕竟他不姓名吴,就说我是父王身边亲近的人。”
经吴远明一提醒,吴梅这才想起她眼前这个弟弟应该是中毒死在了北京的,现在突然复活出现在这里肯定有古怪,所以颇有些头脑的吴梅马上改口道:“你是我父王最信任那个亲随对吧?这么多年不见,你竟然长这么大了,还生得这么俊,我差点就认不出你了。”吴远明暗笑二姐果然机灵之余,赶紧给吴梅单膝跪下,大声说道:“属下吴远明,见过平西王郡主,给郡主请安。”说完了,吴远明又嬉皮笑脸的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给二姐请安。”
“你呀!”事隔多年,吴梅乍见弟弟又惊又喜,忍不住在吴远明的笑脸上慈爱的狠狠捏了一把。然后才转向目瞪口呆的王永元招手道:“永元,快过来见见我……我父王最信任的亲随,我把他当亲兄弟看待,你也要把他当兄弟对待,否则我饶不了你。”王永元的权势地位和财富全来自平西王府,闻得吴远明是吴三桂心腹不敢怠慢,忙上来向吴远明拱手笑道:“吴兄弟,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兄弟原谅。”
“哎呀,别罗嗦了,快进家里去坐。永元,让下人准备最好的酒席,把我父王梢来那坛三十年陈的茅台拿出来,准备招待我这弟弟。”吴梅欢天喜地的向王永元喝令道。王永元一听眼睛都呆了,心说那坛茅台我求了你二十多次你都舍不得给我喝,今天竟然要拿出招待这个小子,你这个做妻子的也太偏心了吧?而吴梅根本不理会王永元的心情,只是转向吴远明身边的戴妍惊叹道:“真漂亮的姑娘,是弟弟你的偏房吧?你可真有福气。”戴妍被吴梅说得满面通红,下意识的握紧了吴远明的手。吴梅很是热情,又笑着去拉戴妍的手,“害什么羞?姐很喜欢你,我这个弟弟要是敢欺负你的话对我说,姐揍他给你报仇,他不敢还手。”
“郡主,这一家人太惨了,你不能不管他们。”吴远明指着那家抚尸大哭的一家人说道。此刻吴梅正沉浸在与弟弟重逢的喜悦中,不加思索便指着王永元命令道:“永元,去拿三千两银子赔给这家人,再向他们赔礼道歉。”王永元一听几乎昏倒,惨叫道:“郡主,你……。”王永元的话还没说完吴梅就已经大怒,柳眉倒竖的怒喝道:“怎么?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快去!”吴梅清丽的杏眼瞪得浑圆,恶狠狠的向王永元命令道。而王永元素来惧内——废话,老丈人家权势强大到吴三桂那个地步,女婿想不惧内也不成啊。无奈之下,王永元只得依吴远明的意思拿出三千两银子赔给那家人,又亲自向那家人道歉,还好吴梅家下人今天确实不是有意杀人,只是在无意中把那个小男孩挤下河淹死,那家人也很清楚这点,得了巨额赔偿也不再追究,哭泣着接受了王永元的道歉后便抬着儿子尸体离开,围观的百姓中终于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临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跑到正要与吴梅携手进府的吴远明面前,双膝跪下咚咚咚给吴远明磕了三个头,抬头稚声稚气的向吴远明说道:“恩公,你的大恩大德小翠儿永世不忘,如果有机会,小翠儿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恩公。”说罢,那小女孩清秀的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快步跑回了父母身边。
“可惜,这小丫头长大了一定漂亮,应该买下来给我弟弟做丫鬟的。”吴梅遗憾的说道。可吴梅没注意到的是,她的丈夫王永元此刻正用愤怒的目光瞪着她的兄弟,那野兽般凶狠的目光,既饱含怀疑,又象要把吴远明生吞活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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